紫英是个没受过气的。
若是比她高的主人也就算了,偏偏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给欺负了,她心里极度不平衡。
当下带着东西回府了。
回到府上,见了自家的主人,一肚子闷闷不乐。
那主人反倒被她逗乐了,招手叫她过去。
紫英走过去,被主人一拉,便跌坐在他身上了。
“何人惹你生气了?”
相貌清隽的男子把玩着她的柔荑。
紫英道,“自是那位尊贵的夫人。奴婢好心好意将您亲自挑选的东西送过去了,人家不领情,把奴婢给赶出来了。”
“哦?她说什么了?”
“她想见你。奴婢说不能。她说奴婢做不了主,就别在她跟前。没见过这么嚣张跋扈的。”
男子乐起来,捏了她小巧的下巴道,“竟有人叫你如此生气,现在可知道她的厉害了?”
紫英不满道,“那是何人?竟这般无礼,留她作甚?”
男人的眸子骤然冷了下来。
紫英察觉到不对,忙嗔道,“是奴婢说错话了。奴婢也是怕她对您不利。”
说完,便想亲过去,却不想被男人避开了,语气也变得十分冷淡,“起来。”
紫英不敢不从。
若男人温柔,愿意与她温存,她自然做什么都可以。
可若是男人心中不快,她便要识趣的什么都不能做。
当下便从男人身上起来,默不作声,只哀哀戚戚的看着他,楚楚可怜的样子。
男人道,“差不多了,她既然这么想见我,我便去见她。”
看向紫英,“你去安排一下。”
紫英忙应下。
陆菀原本并不抱什么希望,打算起来之后,看一会儿书。这地方围得铁桶似的,连只苍蝇飞出去都难。
陆菀觉得这个主人实在是太瞧得起她这个弱女子了。
她正睡着,迷迷糊糊的,一直不能安然入眠,突然察觉有脚步声。
轻轻的,像是刻意的,并不想打扰她。
陆菀摸到了枕头底下的那把剪刀。
她的匕首在进宫之前就被搜出来,不知道放到了何处。她被安排到这里,自然也是被搜了身,身上没有任何兵刃。
她好不容易用了些计谋,将那把剪刀偷偷藏在枕头底下,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场。
握紧,做好了随时准备动手的准备。
“侯夫人……”
那人忽然唤道。
声音清凉,又带着些许小心。
很熟悉。
屋内静了静。
陆菀隔着帐幔,回应道,“好久不见啊,三皇子。”
又宁静了片刻,萧默不曾说话,陆菀也没有说话。可她的手,却一直握着那边剪刀。
萧默手背在身后,隔着帐幔,隐约可以看到那个窈窕的身影,他在屋内找了张椅子坐下,随即抚平了衣摆,道,“侯夫人打算就这样和我久别重逢?我要是你,就会把手中的东西松开。”
该死!他竟然知道了。
知道没有什么胜算,陆菀松手,坐起来。
她整理了一下衣衫,撩开帐幔,看到了那张久违的面孔。
路上她一直都在想,是谁千方百计的非要把她弄到西齐来。
其实确定是萧默,并不是件很难的事情。
毕竟是萧棠出的手,能叫她动手的,除了萧默还有几个人呢?
但让陆菀困惑的是为什么。
她对于萧默有什么用呢?把她弄到西齐来又是为了什么?
眼前的萧默,坐在那里,身姿挺拔,英俊硬朗。只脸色还是白皙,略显阴沉。他穿着华丽衣衫,一双眸子盯着陆菀,立刻叫陆菀不安起来。
保持冷静和耐心,是陆菀一直提醒自己的事情。
她看了看萧默,眉目一挑,道,“三皇子双腿健全的走过来,就不怕被人看到?”
萧默道,“都城内发生了一些事情,侯夫人大概还不知道的。就在两个多月前,我的腿已经痊愈了。这真是上天眷顾。”
他说话的那股子得意劲简直叫人磨牙。
萧默更是个有耐心的人。
他向来是个寡言的人,今日却想多说一些。于是又继续给陆菀解释了一下。
“得益于侯夫人的帮忙,那点罪证把我大哥给拉了出来,后来钓鱼似的,扯出了很多人。大大小小的官员落网的不少。甚至也找到了大哥三番五次想要置我于死地的证据。我感念兄弟情谊,十分不解。于是亲自去问一问大哥。大哥不仅不思悔改,还执剑欲要杀我。我无奈自保,在众目睽睽之下砍掉了他一条胳膊。”
萧默说话的语气十分平静,仿佛说着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他的眸光锐利,叫人看了有些害怕。
陆菀先前与他打过交道了,只觉得这人十分阴翳,不可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