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陆菀做的就是等待。
耐着性子,高兴的等待。
沈冽每日来她这里,陆菀亲自给他倒茶,给他调饮子,给他拿碗布菜。
沈冽无奈,道,“菀菀,你大可不必如此。”
陆菀道,“你是我陆家的大恩人呢,我总要做点什么。”
给他递过去茶,道,“刚沏的。”
沈冽接过来,道,“这些是我应当做的。”
陆菀撑着下巴看着他道,“你我非亲非故,何况陆家的事情就是个烂摊子,你做的什么都不是理所应当的。”
沈冽张了张嘴,陆菀又道,“我其实呢,以前动过这些心思的。你要听吗?”
沈冽道,“你说。”
陆菀道,“我这人不是那种单纯天真之人。经历的多了,其实知道人心险恶。当初我被人莫名其妙送到你床上,你这人又将错就错要了我,我当时知道是真的杀了你的心都有。可是后来我想,你是定北侯啊。说不定有什么事可以找你帮忙。所以才有了镇国公府出事时,我找你的那一幕。我觉得没什么事情是理所应当的,你对我有情,我利用这情,利用我的身子,救我家人,就当是一场买卖。”
“菀菀……”
陆菀厚颜一笑,道,“那时候我就是这样想的呀。谁知道你又那么正人君子。帮我不说,却什么都不求。现在呢,我不求,你也帮我。我总不能一直觉得这是理所当然。我怕这样对你不公。”
沈冽笑了,把杯子放下,然后抱了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道,“你这人就是想太多。我爱你,便心甘情愿为你做这些。以后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夫妻一体,我帮他们,帮的不是别人,是我自己的家人。我这人杀戮太重,没有什么亲人,不过是想尽力留住你的亲人。还有……”
“我不许你把自己说的那般现实。你待翠嫂子,待星辰的好,我都看在眼里。你这人恩怨分明,心底却一直存着善念,这也是我很欣赏的一点。无论经历多少,内心存着自己一点善念,路便不会走偏,这就很不容易。”
陆菀失笑道,“我怎么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被你竟说的超凡脱俗了?”
沈冽握住她的手,道,“别想多,好好的等着他们回来,一家团聚。”
陆菀道,“你当时计划好了,一直瞒着我,所以才迟迟不肯定婚期对不对?”
沈冽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些你一样都不要少。我娶你,便要如此光明正大,合乎礼法。”
沈冽其实心疼陆菀,她对他好,虽也是发自内心,可他却还是心疼。她一直嚷嚷着给他生孩子,不过是想着法的报答他,留住他。
沈冽就是想让她知道,他是她的,不是旁人能抢得走的。
这一诺,就是一生,绝对不会辜负。
没关系了,等陆詹陆青回来,他们就成亲。那时候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一生一世相守。
沈冽摩挲她的手,道,“我得进宫,陪皇上练骑射。”
这段时日,沈冽进宫很勤。
陆菀从他腿上起来,道,“皇上最近练的很勤。”
沈冽道,“动了御驾亲征的念头。”
景宁帝得到这个皇位,也是经历了一番血雨腥风。如今大晋被他打理的还算井井有条,只他还没立过什么战功。
陆菀道,“他好好的何必涉险?战场上什么事情都能发生的?”
说完看向沈冽,突然想到什么,又问道,“是不是你们男人都要上战场的瘾?”
沈冽点头,“大约是。”
浴血奋战,那是另一种热血,完全不同于朝廷这些不见血的政治斗争。
沈冽又道,“你不必替我遗憾,我已经上过了。这个瘾,早就过够了。”
陆菀点头,替他理了理衣襟,道,“去吧。多晚回来,我这里都给你热着饭呢。别怕扰我。”
沈冽笑了笑,温柔在她额间印下一吻。
待走到门口,又想起来一事,转头道,“人已经派去接陆松了。就是问你一句,苏姨娘也要一并带回来吗?”
“小公子好好读书,有一日,一定还能回京都城的。”一年,三百多个日日夜夜,都是这个丫鬟陪着陆松。
这丫鬟名叫莲儿,十三岁进的镇国公府,因有几分机敏,又温柔,就被安排到了陆松跟前。转眼已经三年了。莲儿已经十六。
陆松点点头,道,“不早了,莲儿姐姐去睡吧,我再看一会儿。”
懂事的叫莲儿心疼。
虽然她其实也不过是个孩子。
陆松从来不问为什么同行来的那些人都在做苦力,或者许配给镇子上老光棍。而他不仅可以住在不错的宅子里天天有书读,顿顿有肉吃,还把他之前的丫鬟一直能带在身边。
这其实得益于他有个娘。
苏娟被镇子上的大户看中,常宿在那人屋中。不仅不用干活,过得还是半个主子的生活。
这男主人已经快五十,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