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菀照着铜镜,不想那脖子上的红印子还在。
因她皮肤白,这些印子便格外清晰。
心中不由哂然,说他是属狗的,还真是不冤枉他。
徐妈妈过来,笑道,“被狗咬了,当真不去看大夫?可是会死人的哦。”
陆菀道,“这个芍药,竟多嘴多舌了。”
徐妈妈道,“这么大的事情,她能瞒我?她以为你是真的大意,不去瞧大夫,在老奴跟前念叨了好几次,就怕你有什么好歹。”
陆菀失笑,“是个胆小的。”
徐妈妈道,“芍药她还小不懂,老奴一把年纪了,不会看不出来。这是叫谁咬的?”
徐妈妈原是担心陆菀在宫中遇到了什么登徒子,被人轻薄了。可看陆菀语气轻松,脸上没有丝毫沉重之感,便觉得自己想多了。可到底不放心,想问一问。
陆菀避开她的视线,道,“不说了是狗?”
说罢,站起身,走到榻边拿了话本子。
瞧着神色,徐妈妈已经猜出了一二。若真叫什么登徒子轻薄了,她自然要报复回去的。她素来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人。若还能叫她这般受着,那也只有一个人了。
正看着话本子,门口有人说话。
是前头佳偶斋里的伙计。
“有何事?”芍药前去问了。
那伙计与芍药说了,芍药又回来对陆菀道,“小姐,顺哥来了。”
因着星辰的关系,芍药也唤汪顺一声顺哥。
陆菀心中不解,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第一反应便是星辰有什么事,忙将话本子搁下,道,“叫他去花厅等我。”
不一会儿,陆菀便去了花厅。
汪顺已经在那候着了。
汪顺来时已经拿眼看了四周。实在是没想到,镇国公府倒台,陆菀又和离,竟还能住上这么好的院子。虽然不比定国公府气派,但对于他们这等普通老百姓来说,也是天堂了。且里面的摆设,看起来就价值不菲。
汪顺不由想起一句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汪顺,可是星辰有什么事?”陆菀从外面进来,气质华贵,干净明艳。
汪顺忙躬身行礼,道,“见过,少,小姐。”
陆菀微微颔首,已经在椅子上坐下。
汪顺道,“不是星辰有什么事,而是,世子夫人,小姐的二姐叫小的过来传个话。”
陆菀心中存疑,面上淡淡道,“二姐叫你传什么话?”
汪顺道,“世子夫人约小姐明日在西街的茶馆碰面,说有事与你相商。”
陆菀点头,“我知道了。”
汪顺便打算退出去,又听陆菀问道,“星辰近日如何?”
汪顺道,“身子越来越重,婶子叫她多在屋中谢谢了。”
陆菀道,“这有孕了,也不能一直躺着,走动走动,以后好生产。你婶子也是生过孩子的人,不该不知道这个道理。”
汪顺脸色不大好看,只垂着脸点头,“小姐说得对,回去便与婶子说。”
因上次的事情,陆菀一直不大痛快。想了一下,还是道,“我知道你婶子不容易,但我把星辰嫁给你,也是图你能一心一意的待她。别看她在我跟前没大没小的,实则是个一点心眼都没有的姑娘。汪顺,这么好的姑娘,你若是辜负了,便没有了。”
汪顺忙道,“小的不敢,小的知道星辰好,一直真心待她。”
“你知道就行。”这厢又吩咐芍药拿了好些珍贵补品给汪顺带回去了。
待汪顺一走,徐妈妈便道,“二小姐怎么突然找小姐了?”
陆菀道,“一定是出事了。没瞧见,她刻意找了星辰这层关系,叫汪顺来传的话,可见是格外用心的。我料想,定国公府现在许是变天了。”
因着上一世,陆菀是知道的。
自高启溺亡,宋玫的日子便不如从前。赵姨娘开始崛起,在定国公府耀武扬威。
徐妈妈道,“芍药出去买菜,碰到了定国公府采买的人,听说高夫人她一直卧床不起,整日浑浑噩噩的,说话都没几句。”
陆菀道,“或许是被下药控制了。”
徐妈妈惊道,“那二小姐……”
陆菀道,“她肚子里有孩子呢,赵姨娘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徐妈妈会意,可见是为了这件事来找陆菀的。
第二日临近中午,陆菀在茶馆的一间包间见到了陆绯。
陆绯刚一进来,陆菀便闻到了一股纸钱焚烧过后的味道。
看来是借着上坟出来,与她在这茶馆中见面,并不起眼。连见面都十分小心,可见陆绯在定国公府的处境并不好。
陆菀点了一壶茶,与陆绯对坐。身边两个丫鬟都到外头去了。
“二姐找我有何事?”陆菀开门见山问道。
陆绯看了看她,嘴唇抿紧,过了片刻才道,“我想找你帮忙。”
陆菀正端着茶盏,递到嘴边,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