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的事情告一段落,镇国公被削去了爵位,贬为了庶民,宋瑜也已经自尽,风光一时的镇国公府大厦已倾,快的叫京都城的百姓晃了眼。
这期间景宁帝哭过好几回。得知宋瑜在狱中自尽的时候哭过一回,在镇国公府定罪的时候哭过一回,在宋瑜下葬的时候又哭了一回。
这其中两次,都是在翊坤宫姚皇后跟前哭得。
第四次,是景宁帝在宫中的宴会上。
大年三十,景宁帝也在宫中设宴。皇亲贵胄都参与了,大家吃的好好的,景宁帝突然间就落了泪。他举着酒杯,眼含热泪,久久没有说话。
大殿内突然安静了下来。
景宁帝最后站起来,没有说话,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
贵妃和几个妃嫔在那窃窃私语,讨论皇上怎么了。
姚皇后起身跟了过去。
贵妃不由露出不屑的神情。
宋彻见姚皇后跟上来,握了她的手,拍了拍道,“皇姐不该自尽的。今日这情形,朕很想她。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呢?为什么要走上这条路呢?”
姚皇后觉得宋彻是个很重感情的人。因为宋瑜的死,他哭了好几回了。
宽慰的话,姚皇后也说了多次。
“皇上莫要伤心了。皇上与长公主姐弟情深,长公主自然也不愿见到皇上这般的。”
宋彻点头,眼泪还在流,对姚皇后道,“皇姐待朕不薄。当初朕登基,就是皇姐支持的朕。若没有她,朕如今怕是不能坐在这个皇位。”
“皇上,如今镇国公府一家都被流放。但京都城中,还有两个女儿在。皇上若感念长公主,不如圆了菀菀的心愿吧。”
姚皇后明显感觉到了宋彻握她的手紧了紧。
而他此时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脸。
宋彻松开了他的手,因为还有鼻涕,他用手背抹了一下,道,“菀菀如今只能仰仗婆家了,现在叫她离开定国公府,她怎么活?”
姚皇后道,“咱们可以帮帮她。”
宋彻看向姚皇后道,“阿瑶,你与菀菀不过接触几回,如今感情这般深厚?”
夜色如墨,景宁帝的眼神也晦涩不明,姚皇后莫名的突然觉得一阵寒风顺着她的脖子灌进身体。
姚皇后张了张嘴,却知道,现在她不该说话。
她道,“皇上说的也没错,是臣妾思虑不周。”
景宁帝又拖了她的手,道,“除夕夜,你陪朕到御花园里走一走。”
“是,皇上。”
侯府内,也吃了一顿简单的年夜饭。
张妈稍微有些遗憾,毕竟自己的儿子张丛晚走一些,就能陪着老两口了。可老张安慰她,反正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年轻也聚过了,该知足了。
张妈心里好受些,又看着温暖暖,穿的喜气洋洋的,心里更高兴。或许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喝儿媳妇的茶了。
沈冽素来没那么多讲究,在北疆时,也是与底下的将士同吃同住。这顿饭,所有人都围坐在一起,也不分什么主人下人。
年夜饭吃了一半,王允就来了。
王允一看这情形,转身就要走,“我就说不来了,你们吃了一半了,我来反倒是打扰你们了。”
“坐下。”沈冽喊他。
王允转头看他一眼,却没动。
沈冽看着他。
温暖暖马上起身,叫人拉了一张椅子,就在沈冽身边,又添了碗筷。
张妈过来拉着王允道,“你孤家寡人的,到哪里吃年夜饭去?赶紧过来。方才还念叨你呢,侯爷说你大理寺还有事。这种时候了,大家都该修修才是。”
王允被张妈拉着已经在沈冽身边坐下,他道,“张妈,我不干活可就没有俸禄,到时候谁养我啊。”
张妈笑呵呵的说道,“你就骗我老婆子吧。咱们侯爷才怕以后没人养呢,一点也不知道攒银子。我当家的想管个库房都没得管。”
王允笑道,“可不是么?幸亏我还给他置了一些铺子什么的。”
张妈指了指王允道,“王大人是个女人就好了,咱们侯爷也就又着落了。”
王允看了一眼沈冽道,“我也很不得自己是女儿身,这样就把我哥紧紧拽在身边了。侯爷,奴家这姿色你满意不?”
沈冽凉凉瞥他一眼,道,“赶紧吃饭。”
王允笑了两声,大家又吃起了饭。
等结束,温暖暖给每个人都派了一个红包。
张妈笑的合不拢嘴,道,“我都这把年纪了,该给你们派红包的。怎么还让你弄呢?”
温暖暖道,“我也是擅自做主了。就是讨个彩头,里面没什么银子。姐夫,你也拿着,还有王大人的。压岁的,以后一年都是平平安安顺顺遂遂。”
张妈笑呵呵的收下了,又对沈冽和王允道,“暖暖的心意,吉利,都收下,收下。”
沈冽和王允也都接了过来。
温暖暖便道,“我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