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拨人走了进来,直接到了陆菀跟前。
宋玫轻蔑的一笑,看着陆菀道,“不要妄图拿这种事威胁别人。在定国公府面前,你的命不值得一提。我绝不叫你连累了定国公府。你想死就死,总之你别想着现在出这个院子!”
见宋玫如此的态度,陆菀知道,镇国公府定然是凶多吉少了。
虽然不知道那边到底情况如何了。
可是定北侯带着景宁帝的命令半夜去了镇国公府,若非天大的罪责,莫非有了铁证,又如何会如此?
宋玫知道镇国公府要完,也不必再藏着掖着。
自然,她不能叫陆菀此时出去,以免连累了定国公府。
陆菀看着宋玫,问道,“若是死了?你打算如何向外面交代?镇国公府的事情还没定论呢?你若是叫我死了,是不是有点心虚的意思?”
宋玫看她一眼,走到榻边坐下,扶了扶臻首,道,“你若真死了,有谁知道?待事情过去,便说你因为伤痛,投湖了,或者上吊了。总之自尽还有有很多方法的。在这之前,我敢保证,没有人知道你已经死了。”
陆菀咬牙道,“卑鄙!”
宋玫呵呵一笑,道,“你一个小辈,无需这般评论我。我只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定国公府。你那个二姐就很听话,此时躲在屋子里一点也不敢出来,也不必我浪费什么护卫看着了。倒是你这里,实在是叫人烦。”
“总之呢,你现在哪里也不能去。要死要活都随你。等事情过去,你是死是活,那也是你的事情了。你若还想活着,便活着。到时候就叫高辙休了你,由着你自生自灭就好了。”
这话陆菀还没接,高辙却无法认同了。
他拱手道,“母亲。我与菀菀之间的事情,与镇国公府不该相提并论。更何况,若镇国公府真的出了事。我也不会做出无情无义之事,将菀菀抛弃。她是我的结发妻子,我若不愿意,你们也不能勉强我休妻。这件事,就不由母亲费心了!”
宋玫看着高辙道,“这件事你以为由得了你?你与她早就名存实亡,成亲这么久都不圆房,分明是不替定国公府考虑。这般的人简直枉为人妻。我是当家主母,我若叫你休妻,你就必须休妻。”
高辙硬刚道,“母亲尽管管着大哥和大嫂就是了。我与菀菀的事情不劳母亲费心。若母亲当真看不惯菀菀,届时我带着菀菀另外开府就是。”
“混账东西!”宋玫一巴掌毫不犹豫的扇在了高辙的脸上,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竟还想着儿女情长!定国公府比你的命都重要!既分不清主次,我替你那个不会教你的娘教训你一下!”
“别以为自己有了功名就了不得。我告诉你,你就是个庶子,永远都是个庶子,我不叫你说话,你就给我闭嘴!”
这一巴掌,把所有人都打蒙了。
高辙虽是庶子,从小也受高远喜欢。赵姨娘得宠,宋玫顾大面,从不会刻意给他什么脸色看。且他自小就优秀,天生便自信,从没有觉得自己比高启少了些什么。
可这一巴掌却把他打醒了。原来嫡庶就是有尊卑之分。无论他如何努力,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个小妾生的孩子,永远上不了台面。到了这种时候,他这个庶子便一文不值。
就因为是庶子,他没有办法满足妻子的恳求,没有办法保护自己的妻子,甚至没有办法保住自己的尊严。
他如今已经有功名在身,宋玫竟也能扇他一巴掌。
宋玫当下也有些后悔了。
因她本不想打破这份平衡。这些年定国公府一直相安无事,是因为她知道高启是自己唯一的嫡子,这高辙再怎么优秀,以后定国公府也是高启的。所以她不如大度些,也不管那些鸡零狗碎,只要不影响高启和她的地位,一切都说得过去。
她给足了高辙面子,实则也给足了高远面子,是以高远一直在她和赵姨娘跟前也寻求平衡,对赵姨娘的宠爱也有分寸。外面再有女人,也不会带到宋玫跟前来,顶多也就是弄几个漂亮丫鬟在自己跟前晃一晃。
可今日,她被高辙的糊涂脑袋给气到了。
反正打也打了,她也没什么可后悔的了。
宋玫把手收于袖中,起身拢了一下衣袖道,“高辙,你平日里挺聪明的,此时不要做糊涂事。这个院里的人,但凡敢与镇国公府沾边的,别怪我不讲情面。”
说完,宋玫走出了院子。
又吩咐护卫将这院子看的更牢一些。。
陆菀已经知道了宋玫的决心,她把剪刀放了下来。看着高辙脸上的红印,想安慰,又不知该如何说起。毕竟高辙也是因为自己受了这一巴掌。
高辙抬眼看了一眼陆菀,笑了笑,道,“我没事,你别担心。”
陆菀心中不是滋味。好像这个时候,高辙才有了一个丈夫该有的担当和责任。可是迟了呀。
高辙道,“我去想办法。我一定想办法带你出去。我知道,如果你见不到岳父岳母,会是你一辈子的遗憾。真的,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