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第二日便是开考之日了,学子们并不想再死读书了,而是想放松一下心情,没有什么负担的上考场。
高辙曾在书院读过书,有不少好友。下午与他们约着出去玩了行酒令,虽是奔着消遣去的,但大家都有分寸,只是小酌几杯,便各自散去,为明日考试准备去了。
高辙也只喝了两杯,等回到书房,又闲闲拿起今日有人送的诗集读了起来。
他是不用收拾准备什么,都有人提前给他收拾好了。他瞧过了,该准备的都准备了。且他胸有成竹,成败不在收拾了什么东西,完全在于他脑子里那点墨水。
风流眉眼,惬意姿态,叫人看了不免心动。
他读到好的句子,便在嘴中咀嚼几遍,回味其中意蕴。
忽然有人从脖子后面将他搂住了,一股清香传来。
他读诗读的早就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地。
“菀菀,你又调皮。”他勾着唇一笑,将人一带,带到了自己怀中。
等看到怀中的人儿,怔了一下,将手松开了,道,“绿锦,好端端的从后面抱我做什么?”
绿锦却没起身,用手去抚他的脸,柔声道,“就是逗一下夫君。夫君这般风流俊俏,妾身看着心动。”
她话里的意思格外明显。
高辙将她的手按了,握住,移开,道,“我明日要考试,你今日别闹我。”
绿锦道,“我不闹你,你早些歇息,就别看书了。”
说着,把他手中的诗集抽去了,这一抽,手却滑了一下,直接掉在了地上。
绿锦慌张的要去捡,弯腰,屁股正好撞在了一旁的小桌子上的茶盏上。茶盏掉在地上,绿锦被吓了一跳,为了避开茶水,只好退后两步。退时却没注意,两脚踩在了那本诗集上。
高辙一脸不悦的将史记捡起来,上面两个大鞋印。
绿锦忙道,“夫君莫要怪我,这鞋子是新的呢,夫君不是夸喜欢么。”
高辙想说什么,又止住了。
突然拿着诗集出去了。
绿锦在身后唤道,“夫君这是去哪里?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高辙道,“我出去静静。”
语气却不大好。
绿锦没明白,不过就是一本诗集么,到哪里都能买到,竟惹他不高兴了吗?
高辙拿着诗集,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觉得心中不大畅快。
路上正好遇到了高启,高辙忙拱手唤道,“大哥。”
高启走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正打算去找你。现在如何?”
高辙道,“成竹在胸。”
高启哈哈一笑,道,“读书方面,你比我有天赋。我就是来问问你,你这样说,我也安心了。这两日轮到我值班,就宿在国子监了。正好你大嫂今日也出发去怀恩寺了。”
高辙道,“大哥谬赞了。我便是盼着日后能与你和爹同朝为官。一门三杰,传出去多威风。”
高启一笑,垂眼看到他手上的诗集,道,“怎的脏了?”
高辙道,“嗐,被不识货的人踩了。”
高启道,“你素来爱书如命的,心疼了吧?”
高辙点头,道,“是有些。这是大家之作,好些年都不出诗集了,我今日得了,当做宝贝呢,却被绿锦那个丫头踩了。”
说到这里,高辙不免牢骚了几句,道,“以前觉得她认识字,会读几句诗,便与雅字沾点边。如今看她这般,实在是个俗人。她今日,竟拿一双鞋与诗集相提并论。简直俗不可耐。我才明白,她,是沾了菀菀的光了。到底只是奴婢,没有主子的半点神韵气质。”
高启看一眼高辙,道,“去那边亭子里坐一坐。”
等坐下了,高启便道,“你与弟妹是不是还不说话?”
高启不消打听,这些话也自然而然的传到他耳朵里了。下人们私下都在讨论着呢。
高辙默然不语。
高启道,“我知你心中有弟妹。两口子若一直这般置气,感情就会淡的。她一个女人家,你纳妾她怎么会高兴?你别瞧着你大嫂少言寡语,若我哪日也纳妾,她一定能气出病来。在意你,才会与你置气。”
高辙其实心中也苦。
他自知绿锦的事情对不住陆菀,可他想起那份和离书,心中便堵得慌。他从未想过,有一日陆菀会拿着和离书来找他的。
高启又道,“自然,弟妹若在你心中没有什么分量,那我这些话也是白劝了。”
高辙叹气,道,“大哥,我心中自始至终只有她一个。可她……”
说着,又叹气。
高启道,“夫妻间若有什么心结,说开就是。莫要等失去了才后悔。行了,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大哥祝你,马到成功,金榜题名。”
“谢大哥。”
待高启走了之后,高辙看着手中的诗集怔怔出神。
他想起以前与陆菀有时候会玩飞花令,她脑子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