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她盖好被子,确定她不会醒来,这才去衣柜里拿过一件睡袍穿上然后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林安。
“三少,有消息了。”
霍慬车拉开房门出去,没有去其他地方,就在门口,只是将门轻微带上,但也没关严实。
在林安过来前,慕槿歌几次梦中呓语,叫的都是他的名字。
甚至几度湿了眼眶。
他知道,那是这段时间自己的消失带给她的恐惧。
一直觉的她坚强独立,就算不在她身边她也能很好的处理一切。
却忽略了,她也只是个女人,一个深爱着自己的女人。
在坚强独立也会有脆弱害怕的时候。
而他就是她的害怕脆弱。
方才好不容易才将她哄得睡踏实,他不敢离开太久,就怕她再做噩梦而自己不在身边。
林安见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显然也懂了他的意思,压低了嗓音直接汇报:“我们派出去的人已经抓到了那个在水底拿走霍总手里东西的人,但东西已经被毁了。”
原来,从得知霍伟钦出事后,霍慬琛就已经安排在海城的人参与到了搜救当中,自然也知道搜救人员里混入了想要从中夺走他要交给戚铖峯东西的人。
只是,到底还是晚了,对方先他们一步将东西给毁了。
“那就撬开他的嘴。”霍慬琛没什么情绪的道。
对方必定检查了一下东西是否是他们要找的,要打开确认肯定就看了。
不管他看了多少,他只要撬出他看到的那些。
这些林安自然一早就办好了,不然也不会这个时候来打扰他的休息。
“对方看到的不多,问出的与我们之前查到的一样。”顿了顿,林安眯了下眼眸才又道:“而且,对方还交代一切都是奇峰暗中安排的。”
这一点霍慬琛也已经猜到了。
二伯与方志呈合作,应该就是想要知道他幕后之人是谁?
所以二伯势必会与奇峰见面。
而又以奇峰的多疑,肯定不会相信二伯,发现二伯有问题又怎么会留他活口。
奇峰他们自以为自己隐藏得还深,却不知道他早已经查了出来。
以五年前齐远之与他们的恩怨为借口,一直暗中迫害,想要隐藏真正的理由。却不知他早已经在多次上京后查得真相。
这一次炸死,无非也只是想要找出其他同伙,好一网打尽。
“人好好看着,之后有用。”
这人知道的恐怕也不多,可他知道的多。
有些事情他知不知道无所谓,但有些话必须通过他的嘴说出来。
“二少那边需要……”踟蹰片刻,林安欲言又止。
他是问需要知会霍安池,霍伟钦死亡的真正原因以及是杀害霍伟钦岛真正凶手吗?
看着平静的他是否真的冷静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霍慬琛却知道他们父子感情有多深。
一旦让他知道是奇峰害死了二伯,不说现在,就是葬礼过后他会做些什么也不是他能左右的。
二伯的仇要报,但也不能再搭上一个人。
“暂时先不告诉他。”思忖片刻,霍慬琛回答:“等我们将一切处理后,奇峰自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林安点头。
想想,暂时不说确实好些。
两人又就其他事情做了简短的交流与安排,两人不知,就在两人交谈时,楼下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又从黑暗中离开。
与林安交谈完,霍慬琛也没了睡意,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两点了。
之前与二哥说好下半夜他守夜。
进房间换上衣服,临出去前来到床边看着睡得香甜的慕槿歌,嘴角忍不住勾了勾,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轻轻的一吻,这才轻手轻脚的出去。
孝袍被他脱了放在客厅,一把捞过直接朝后院的祠堂走去。
已经后半夜,许多都熬不住的去休息,留下的也都各自霸占着一把椅子伏在上面休息。唯有霍安池坐在地上靠着大理石柱子,目光深谙的望着外面,有些出神,就连霍慬琛过来也不知道。
知道肩膀被他拍了拍这才拉回神智,嘶哑着嗓子问:“怎么起来呢?不多睡会?”
“没事,休息好了。”霍慬琛回答,回头看了眼冰棺道:“这里问守着,你也回房间休息会。听槿歌说,你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
从他炸死到二伯出事,他一直都陪着,几乎都没怎么合过眼,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
霍安池摇摇头,对着扯了扯嘴角,“没事,我还撑得住。”
“再说,这会我就算回房间也睡不着。”他笑了笑,那笑嘲弄而哀伤。
霍慬琛也经历过失去至亲的痛苦,自然明白他的感受,也就不多劝。
同他一般,挨着他直接坐在地板上。
祠堂里,燃烧的香烛味弥漫,只有牌位前一盏煤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