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老吗?”
慕槿歌点头。在课堂上或私下里老师夸他是常有的事,用他来刺激他们这群学生更是家常便饭。
闻言,霍慬琛似勾了下嘴角,凝视着她的眼神变得幽深,“定然是你们不用心不努力,张老才会用我来刺激你们。”
“……”慕槿歌觉得,这人定然揣测人心的高手。
几番对话下来,气氛似恢复正常,可百里香一张丽颜却再难掩怒火的沉了下来。
她说强逼着霍慬琛记得喜好,旁人听着只会认为这是花季少女对亲近之人的撒娇言语,自然不会当真。
可经慕槿歌这样一番“夸赞”下来,倒是显得百里香于霍慬琛而言当真不重要一般,让她自己狠狠扯下了一层面子又被人当众扯下另一张面子,顿时颜面无存!
靳瑶瑶笑,她就说槿歌哪里会是被小猫,她分明就是一只隐藏利爪的小老虎,看似无害实则轻轻一下足以让你铭记终生。
有人吃瘪,靳瑶瑶乐得在一旁看戏。
她倒也是挑了个好位置看戏,坐于四人对面,四人神情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百里香被气得七窍生烟,而另一位了,眸含歉疚,“在国外听闻你已结婚,我彼时正办毕业手续,未曾道一句恭喜……”百里梦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今日,我以茶代酒祝两位百年好合。”
“姐姐!”这边慕槿歌与霍慬琛还未应声,那边百里香就已经不满的急呼出声。
姐姐这是干什么?
怎可祝他们百年好合?
这个女人是谁,如若不是三哥谁曾知道她的存在?一个默默无名的女人又凭什么嫁给三哥,凭什么成为霍太太?
她回来难道就是来恭喜的吗?
百里香多番捣乱,百里梦似有些头疼,转身目光暗含警告的望了她一眼,见她安分下来,这才又看向慕槿歌,“慕小姐,你不要见怪。香香从小被我们宠坏了,说话有些口无遮拦。”
“童言无忌,百里小姐孩子心性。”慕槿歌浅笑接话,似当真不在意。
百里梦轻笑,适逢经理上菜,话题便戛然而止。
新点菜肴端上,霍慬琛又命经理拿来一瓶酒。
酒水上来,霍慬琛命其给所有人都满上,方才端起这杯举向百里梦,面色寡淡,言语更是淡然,“既然要敬,以茶代酒是否太没诚意?”
谁也不曾想,霍慬琛良久沉默后说的第一句竟然会是这个。
饶是当事人之一的百里梦也不曾料到,短暂怔悚后方才在他冷然的目光下回过神。
绯唇始终挽着优雅的弧度,端起面前的酒杯,“也是,不管如何多年青梅竹马,你如今结婚一杯茶确实轻了。”不推诿,百里梦端过自己的酒杯碰了碰她的,又对着他身边的慕槿歌举了举。
慕槿歌手还一直握着茶杯,见此如若不碰……倒显得她不懂人情。
松开茶杯,奈何手还未碰到酒杯,就又听身边之人开口,“槿歌不胜酒力,今日这杯我喝就可以了。”
女子嘴角弧度有片刻的僵硬。
五年时间,想过他也许依旧心存怨恨,却不曾想会当众给自己难堪。
但百里梦似天生心性淡泊,这份僵硬也只维持不过数秒,很快自然的接过话茬,“既然如此,那就不勉强了。”
笑笑,仰头轻抿了一口。
这边,霍慬琛却是一饮而尽,而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百里梦心思宽宏愿敬酒,可百里香却是做不来的。她没有诅咒两人最好立刻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已经算是不错,哪里还能宽宏大量的祝其百年好合,是以这酒她不敬。
从百里梦与百里香出现后,霍慬琛的话语就特别少,酒上来后,倒是喝了几杯,不算多,因为人还很清醒。
谁都不说话,局面就显得有些尴尬。
百里梦似是知晓是她们的出现破坏了原本和睦的气氛多番主动挑起话题。
大多也不过说着小时趣事。
慕槿歌安静听着,却也听出了一二。
原来,他们还是青梅竹马。
“我回国几日,实在是许久不回初初回来事情太多,没能第一时间恭喜你们,还请不要见怪。”对此百里梦似乎尤为在意,是以多番致歉。
她们本就不熟,再说她跟霍慬琛结婚也已有两年快三年之久,这恭喜如若说晚也确实晚了。因此也就不在乎如今是早一天还是晚一天。
“百里小姐不需要跟我道歉,我们本就隐婚,除了几位密友知道的人确实不多。”慕槿歌浅淡回答,似无心之语,却换来在场几人捏紧了手中之物。
人心,不可琢磨
“隐婚?”百里梦似无声呢喃,神情透着一丝茫然,“我倒不曾想过他会隐婚,儿时曾听他戏语,如若娶妻定当让众人皆知,此人是他之妻。”
这话原始打趣,可如若有心揣摩亦能琢磨出其他味道。
慕槿歌不琢磨,因为琢磨不过是让自己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