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孩,虽不信鬼神,但胆子难免小些,晚上总要开一夜的灯。
迈上了最后一个台阶,没抓稳,手机摔在了地上。她弯腰捡起的功夫好像看到了一道身影。
心脏微微一缩,她的手僵硬在半空。
那道身影离她越来越近,紧跟着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不是她的。看身形,像个男人。
“你是……”
她后退了两步,贴紧墙面。
对方走近,什么都没说,只帮她捡起了手机。
光线照亮了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那一闪而过的熟悉感让她心悸。
她对人身体器官有特殊的癖好。例如,中意好看的瞳孔和手,所以无论交往的朋友还是异性,都必须要符合她的心意。
而这双手,过于好看了些。
等回过神,她又想抽自己一巴掌。今晚,她被顾余那些话牵动了思绪,变得有些不太正常。
男人关掉了手电筒,楼道顷刻便黑了下来,视线受阻,腰间突然被一道力量带紧,她趔趄着,撞入一堵温热的墙。
她咬紧了唇瓣,拼命挣扎。
“放开我,放开……”后面的话呜咽着从唇边溢出,他低头,恶狠狠地含咬她的唇。
湿漉漉的唾液,口腔内壁的柔软,让她在反抗的同时胃里不断翻涌。
她用手捶打着男人的胸膛,他突然松了钳制,抬手扬起的巴掌就这么落在他的侧脸。
打完了,她短暂一愣,眸里恢复平静。
“你怎么找来的?”
“姐姐。”委屈又可怜的声音,却避重就轻地说,“我想你了。”
含烟没接话,越过他找钥匙开门。
钥匙转动了好几下才拧开,她开了玄关灯,又转身对他说:“手机还我。”
他手指动了动,最后当着她面,把手机放进了衣兜。
不肯给的意思。
他怎么这么烦?
难道之前没把话说清楚?居然还不依不饶地追过来。
他是唯一对含烟冷漠无动于衷的人。她是冰,他便做飞蛾,越过熊熊烈火都要扑向她。
她心情很糟,不想和他缠个没完没了:“温屿,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说:“姐姐,我想和你回到从前。”
别再张口闭口喊她姐姐了!
这个称呼让她心惊肉跳,她当不起,谁爱当谁当。
“我不是你姐,原来不是,以后更不会是。”含烟握紧门把手,声音高了个度。
他沉默了,隔了好一会,轻声道:“好。”
她看他的五官,被身后灯光照亮,清隽雅致,一如当初,起伏的心逐渐回归原位。
他多大了,总有二十岁了。她比他大了两岁,年龄,可以改变很多。
“我现在没时间陪你聊天,你如果一定要纠缠下去,我就报警了。”
他骤然抬眼,将脸上的阴沉掩去,重新露出笑容:“你怎么报警?”
她偏过脸,没说话。
他的气息彻底笼罩了她,一步一步地逼近:“姐,我做错了什么了吗?就因为我的出身,你就讨厌我,恶心我?”
后腰抵着鞋柜,把她硌得生疼,但她退无可退,他掰过她的下巴,轻轻摩挲,唇正对唇,呼吸交织。
“那你和我接吻呢?对我做的那种事呢?”
含烟闭了闭眼:“我早就说了,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令我作呕。”
他却笑了:“是么,但我看你也很享受,证明在你心底我还是特殊的。”
“你贱不贱?”含烟冷了语气,他冥顽不化的态度让她恼怒,“是不是因为你和你妈流了一样的血,所以连贱都学了她?”
像一条狗,一味地对她摇尾乞怜。
幸好,这张脸不像她。否则含烟只会更恨他。
谁会爱上仇人的儿子,她又没病。
无声,时间被拉得冗长。
他慢慢地垂下睫毛:“…对不起。”
含烟吸了口气,舔了舔干燥的唇。还疼,果真是属狗的,爱咬人,对她下得了狠手。
“出去。”
他没动。
“别让我说第二遍。”
他看她一眼,小步地挪开:“姐…,你别生气。”
他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但他想她了,几年的思念积压,可以折磨疯掉一个人。
他退出门外的那一刻,含烟直接关了门。耳边,砰得一声响,她望着空气,神色怔怔。
然后想翻手机给顾余打个电话。摸了半天,发现兜里是空的。
她泄愤似的踢掉拖鞋,瘫坐在地毯上。十指插/进头发,使劲抓了一把。
这么多年了,他怎么还不放过她?
他快要把她逼死了。
好不容易忘了。
这个混蛋!
很久以前的记忆如潮,突然侵占了她的脑海。后颈细细痒痒,仿佛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