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继续说只是朝我走来,领走我手上的扫把,往电梯方向走去。
回到办公室后,许是看见温昕面色凝重的模样,没人敢大声谈论这件事,顶多是眼神交流。
我回到座位上,瞥了眼温昕,她恢復平常工作的样子,皱起眉头研究数据报告,整理桌上纷乱得一点秩序都没有的纸堆。
桌上的分机忽响,我立马接起。
「欸,结果你收拾得怎么样了?」阿梅姐还掛心这件事,虽然是用追八点档剧情的口气问我。
于是,我也用八点档预告的方式回答:「拋家弃妻的方桓出现在公司楼下哀求温昕原谅,到底温昕会不会原谅他呢?而他和元配妻子还有没有机会重修旧好呢?明天同一时间敬请收看??」
「一帆,你是不是压力大?」阿梅姐平静说道。
「没,我开玩笑的,方桓被赶走了,温昕根本不想鸟他。」我乖乖告诉她。
「被赶走了?」
「嗯,他原本死缠烂打,后来被我跟小刘赶跑了。」我不以为然,开玩笑我可是抄傢伙去助阵的欸,他当然被赶跑了。
没多久,我便听见阿梅姐的声音:「欸,一帆,他还没有走,他在公司楼下。」
我听闻,立刻起身走到窗边往楼下查看。
真的如阿梅姐说的,方桓并没有离开而是守在公司外,不知道是在等什么。
和我一样站在窗边的还有温昕,她俯视在公司楼下徘徊的方桓,但没有多久,她面无表情地就回到位子上了。
她真的一点也不留恋了吧。
回到座位上,我继续投入专案,窗外仍是烈日高照,直到邻近中午时分,窗外传来滴答声,下雨了。
炎炎夏季经常有对流雨,雨势又快又急,猛烈得猝不及防,几乎是一瞬间,外头变成滂沱雨景,光听声音就知道豆大的雨滴打在身上有多痛。
这时方桓该不会还在公司楼下守着吧?要是如此,肯定是淋成落汤鸡的。
午休时间一到,我极放松地伸了一个懒腰,哈欠还没打完就有阵风从我身边窜过,是温昕,她拿着伞急忙走出办公室。
不会吧?
我跟了上去。
温昕撑着伞走到公司外,这场雨很大,她拿着伞的手都有些被雨打斜。
我跟在她身后,看见她在绵密的雨雾中找人,我知道,她在找方桓。
中午时段进出办公大楼的人很多,她在来往的人群中搜索,找了好一会,她找到了。
在部分人潮散去后,她看见不远处建筑物的角落有两个人。
方桓和他太太。
他太太撑着伞为他遮雨,一边念叨,距离太远、雨势太大,我无从得知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不过,最后方桓还是跟着他太太走了。
就像那句婆婆妈妈们经常提到的,男人嘛,在外头玩够了还是得回家的。
方桓仍是被这么拎回家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昕收了伞,往回走,她马上就看见了我,朝我跑来拥抱住我。
我一下一下轻抚她的背,望着大楼外的瓢泼大雨和早已对此司空见惯撑伞游走自如的行人,好似这猛烈的雨势都不阻碍他们。
有人说过成长就是不断告别的过程,向青涩告别、向天真善良告别、向过去的自己告别,每一次告别都像失去一部分的自己,疼痛不已。
我不知道一个人要经过多少次疼痛,才能对这样的事情从容自若。
半晌,她终于哭出声,
温昕不甘的抬头,她吸了吸鼻子,擦乾眼泪走回了办公室。
有人说失恋是长大的开始,也有人说妥协是长大的开始,更文艺一点的人说,当你难过却不敢哭出声的时候,就是成长的开始。
人啊,距离长大总是差一点决绝、两行眼泪以及无数次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