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轩用了一晚上加一个白天,写了段旋律,录好了deo,随后,他又在录音室里和编曲老师、录音师一起呆了一整晚。
熬了个大夜之后,第二天一早,就有人给他们送了早餐和咖啡,一起来的,还有一个文件袋。他接过拆开,里面有一迭白色的a4纸,订在一起,翻到最后一页,他看见纪月的签名,和她本人一样,是漂亮娟秀的字迹。
送文件的人说,“梁老师,这是我的微信,纪总让您到时候把银行卡账号发我。”
“噢,纪月呢?”
“纪总回去休年假了。”
他想到那天夜晚,她的背影,风吹起裙角,她抬起手,挥了挥,说再见。
这是梁辀求婚后,他们一起过的第一个节日,9月底的北京,温度已经有些凉了。纪月走进簋街一家羊肉馆,包厢里人都到齐了,王晓和赵子健中间空着两个位置,一看就是留给他们俩。
王晓一见到她,“哎哟”了起来,“纪大小姐来了,哦,不对,现在要叫师母了。”
她笑着,在空位上坐下,梁辀则拿过桌子上的茶杯和茶壶,给她倒水。
赵子健问他们俩,“什么时候去扯证?”
梁辀手里抓着一把花生米,手指捻着一搓,红色的皮衣落在桌子上,紧接着,那颗混匀的米粒出现在她的面前,他微微侧头,笑着对她说,“那明天就去领了?”
回去的路上,大概临近国庆了,车多又堵的不行,他们聊着聊着,聊到了纪月学车的事上。
“下个月就考科叁了?”
“嗯。”她有些紧张,“不知道能不能过,考科二的时候,就紧张死了。”
车流走走停停,他看着前面的红色的车尾灯一亮一暗,“我们明天去看车吧,反正提车还要等,这样,等你驾照考出来,时间就正好。”
“北京的路那么堵,不敢开车。”
他笑着,习惯性的分出右手,摸了下她的脸颊,“嗯,路是不好,练一练,就当经验好了。”
她还是摇摇头,“算了,新车更不敢开,坐地铁好了。”
“没关系,擦了碰了,我不心疼。”
后来,在纪月的坚持下,新车变成了梁辀开,她开着他这辆半新不旧的普拉多。
“应该,我去申市的,现在变成你来北京了。”说话时,他不敢看她,只能盯着前方道路,“老婆,让你失望了。”
她笑着,手搭在他的腿上,“没事,只要在一起就好了。”
两个人一起回到梁辀住的教师公寓,它原来是两室一厅的格局,其中一间和客厅打通了,摆了张长桌,桌上一半的地方都用来放书,摆满了一摞摞的书。有次,他们在这张桌子上做爱,她的手不小心碰到,那些书像多米诺骨牌,一摞接着一摞倒在地上。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就像书,接连不断的侵袭而来。
他们国庆去川西玩,要赶一大早的飞机,起的太早了,纪月还有些迷迷糊糊的,穿完衣服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梁辀把行李箱和背包拿到玄关,回头见她还在那发愣,笑着走过去。她习惯性地抬起手,圈住他的腰,将脑袋靠在他身上,感受到他正一下一下轻柔地抚摸着自己的头发。
“太早了,累了?”
她没说话,就是“嗯”着点点头。
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头顶出现,“那不去了?”
她连忙又摇摇头,抬起头看他,“那不行,不去浪费了,走了。”
他的手上,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顶草帽,将它戴在她的头上,他看她的眼神里总是充满着爱意和宠溺,捋了下她的头发,“好,那我们走了。”
早上还在北京,下午就到了四姑娘山。临近国庆节,镇上的民宿酒店爆满了,梁辀开着车在镇子里兜兜转转,停好车之后,她等在车上,而他则下车去问住宿。
她趴在窗上,看着他从酒店里走出来,边走边笑着摇摇头,这是第叁次无功而返了。
她想到他们第一次在昭苏落脚时,也这般狼狈。夕阳在他身后落下,他站在车外,问她,“笑什么?”
“想到在昭苏。”
他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我又找人帮忙了。”
他们在一家普通的家庭旅馆里落脚,房间不大,新装修的,看上去异常干净。梁辀开了一天车,又有工作要忙,洗完澡就拿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床上。
纪月从卫生间出来,头发还湿的,边走边擦,坐在他身旁时,他立刻收起电脑,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她黑色的长发散落在纯白的床单上,雪白的皮肤,高耸的乳房,像一副泼墨的画卷。他们十指相扣,紧紧握在一起时,他进入到她的身体里。他低头吻她,将她的呻吟堵在喉间。
一直到高潮时,才放开她,听她娇滴滴的喊声。
不过,没人想到,反对他们结婚的竟是纪月的外婆,梁辀只能每周末都跑去千里之外的桐乡。最后,在纪月的坚持下,外婆才勉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