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月觉得,他的目光太过灼烈,“梁辀,我要去美国了。”
“没事,那等你出差回来,我们再见吧。”
她抿了抿唇,“我办了移民,来阿根廷就是用的移民签证。”
这次,他愣住了,他知道阿根廷对美国签证开放落地签,除此之外,脑子里就一片空白了,过了会,本能告诉他,应该说些什么,便喃喃道,“怎么,会那么突然。”,他又重复了一遍,“怎么那么突然。”
梁辀因为职业的特殊性,出国都难,更何况去美国,此时,脑子好像反应过来了,纪月看到他的眼眶开始湿润,声音带着些许颤抖,“那你还会回来吗?”
她迎着他期冀的目光,轻轻地说,“梁辀,我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梁辀觉得自己有很多话要说,比如那句台词“不如我们从头来过,”不过,所有的话,此刻都显得毫无意义了。好几次,他张开嘴,想说,却没说。
雪下得越来越大了,他看到她的脸冻得通红,说了句,“那我先送你回酒店吧。”
如果刚才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难过,心情像做过山车,一会上,一会下,最后,跌落谷底,他们谁都没再说话,静静地走在异国的街头。路灯下,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交迭在一起。而所有的曲折纠葛,也终究要有个结局。
渐渐地,酒店出现在视野里,再走一段,回过神时,它就矗立在面前了,等到,再一转眼,他们就在电梯里了。
电梯门打开,她的房间就在走廊尽头,走廊再长,也有走到头的时候。
纪月刷过房卡,推开门,房间里一片黑暗,昨天她看到码头的灯带,现在也隐没在雪雾中。
见她迟迟没有动作,梁辀抬起头,深吸一口气,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早点休息,明天,我送你去机场。”说着,他拿过她手里的卡,准备插进墙上。
“梁辀,你别走了。”黑暗中,她突然出声。
如果现在是一幕电影画面,那镜头一定是俯拍的,一半画面是明亮的走廊,另一半画面是漆黑的房间,而他们站在阴影中。旁白应该是男声,没有一丝一毫地情绪,用粤语念着台词,“我们在一起很久了,分开过,又再一起,后来又分开。我承认,我很爱她。但是,她同我说,她要去美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