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本。
那封无名氏快递,寄给了自己,多数也寄给了他。
她回到咖啡店,甩着手上的水珠,桌子上的电脑已经收起来了,他正低着头在看手机,看见她回来了,才抬起头,“我定了个包车,司机刚给我打电话。”
“那走吧。”她笑着去拿自己的行李。
他也跟着站起来,拿过一边的双肩包,和行李箱。
走出咖啡店,她低头看到他空着的那只手,便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里,他感觉到了,轻轻地握住。
车在停车场,他们需要从出发层走上去,通过相连的廊桥,到达2号停车场。他们走到手扶电梯前,梁辀松开她的手,纪月微不可查地低头看了一眼。
随后,就看到他的手伸过来,轻声说了句,“我来拿行李。”
她松开行李箱,走上扶梯。之后,他一直拿着那两只箱子,跟在她身后。
包的是辆gl8的6座商务车,后排是分开的独立座椅,一上了车,梁辀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戴上耳机,从背包里拿出笔记本,摊在膝盖上。纪月看到他的笔记本屏幕上,有人在发实时的会议纪要。
她便转过头,看向车窗外。这个会议不知道准备开多久,她眼角的余光看见,他的手机都插上了充电线。
大概是快靠近大理了,司机换了首歌,歌手的歌声太熟悉了,他们无数次聚在什刹海的酒吧里。王晓嘴贱又贫,经常和纪月逗嘴,但是她有梁辀护着,他常常被两个人怼,讨不到任何好处,最后,只能悻悻地说,“一张嘴说不过你们两张嘴,喝酒。”
他说话的声音和唱歌时,完全不同,歌声里带着民谣特有的忧郁,“路程有点波折,空气有点稀薄,景色月辽阔心里越寂寞。”
纪月突然觉得,这句词好像写对了,也许这就是民谣,把故事写出来。
到大理时,天色已经晚了。他拉着两个行李箱,她则走在他的身旁,两个并肩走着,却一言不发。
梁辀也不是傻子,一路上,她的话也少的出奇,稍微想一想,就全明白了。
不知道是一言不发,还是无话可说。
客栈就在古城里,看着不大,却布置的很精致,进门是个叁面合围的院子。有个大水池,里面种着荷花,现在开的正盛,池边放着一组组藤编的沙发。
一楼都打通了,有酒吧和餐厅,透过玻璃,看到里面漂亮的装潢。
老板从餐厅走出来,大概是早就知道他们来的时间,看见梁辀拿了两个箱子,上来帮忙提了一个。他们在客厅的吧台办理入住,客栈用的还是钥匙,上面坠着富有民族风格的编织品。
“明天去不去洱海?正好包车缺两个人,都是住店的客人,方便又节约时间。”
纪月看向梁辀,老板也看向他,他好像在发呆,此刻才反应过来,“噢,好,可以。”
他们的房间在叁楼,老板在前面带路,手里还帮忙提了一个行李箱,到他们房间门口时,老板好心补了句,“晚上可以去古城里逛逛,然后早点休息。明天早餐会提前开始,到时候,你们吃了早餐再走。”
“好,谢谢。”纪月低声说了句,随后去看梁辀,他已经走进房间了。
房间是联通的一室一厅套房。她的箱子被放在置物架上了,而他的箱子则放在一边。
她看见他,先是弯着腰查看茶几上放着的欢迎礼,翻了几下,随后就走进卧室,紧接着推开了阳台的门,古城的夜风,瞬间吹进房间,他走进阳台。
纪月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梁辀住过太多豪华酒店了,从来不会对酒店有什么好奇,现在,这些举动只是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和自己独处了,急忙想找些事来填补空白。
“梁辀,出去吃饭吗?我饿了。”
他“噢”了一声,从阳台走进来,换做以前,根本不用她提,现在,却只“噢”了一句,他好像发现有些不妥,又加了句,“你想吃什么?”
明明是一样的话,听在耳朵里,为什么就不同了。
她看着他有些躲闪的眼神,“随便,都行。”
曾经,他早就搂上她了,而现在,他只是拿出手机,“那我找找。”
手机刚拿出来,又响了,她听电话那头的人说,“不好意思,梁老师,你看下汇报思路,从第10页开始。”
他拿着手机看向纪月,她笑了一下,“你先开会吧。我去四处看看。”
他好像解脱了一般,回答的很快,“马上就好,你等我,一会我们一起去吃饭。”
她好像知道他不会结束一般,下楼之后,直接去了餐厅,点了碗牛肉面,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饿极了,吃得很快,面塞得嘴里满满的,一大口,接着一大口,几下就吃完了。
天黑了,池边的沙发上坐满了人,老板把投影幕布放了下来,投影仪在播电影,她再次听到那首熟悉的《爱情就在洱海边》。
她坐在角落里的单人沙发上,看着无趣的爱情电影,黑暗中,她的脸孔上照着五颜六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