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纪月终于看清了,是辆有些破旧的小面包,上车时,她还看见座椅的布套上,满是怪异的颜色和污渍,忍不住微微蹙眉,
见她迟迟没有动作,男人在她身后催促道,“快点上车。”
“太脏了。我受不了。”
开车的是那个戴帽子的瘦弱男人,而那个猥琐的光头,则坐在副驾驶位置,他回头看了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嫌脏。”
男人侧过头看了眼坐垫,扶着门,越过她,从后排扯了条毛巾过来,扔在座椅上,“坐。”
其实,那毛巾也挺脏的,纪月硬着头皮坐了下来,男人坐在她边上,他们刚坐下,门一关,车就起步了。
和来时一样,这辆破面包车,开得依旧很快,她扶住前面的座椅,才能稳住身形,不至于左右摇晃,透过脏兮兮的车窗,她看到他们行驶在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上。
“你有什么打算,”男人开了口。
纪月还是看着窗外,不阴不阳的回了句,“我以为你忘记了,我们是求财合谋,”她转头,看向男人,慢悠悠地抬起自己被捆绑的双手,双唇轻启,“不是绑架。”
男人看了眼绳索,随后,伸手去解上面的绳结,他发现,女人的手很漂亮,纤长白皙,指甲上抹着亮亮的指甲油,她纤细的手腕上,还戴着根手链,手链很细,每隔一节就坠着花瓣一般的装饰品,他也认不出是什么牌子,但是光看就知道它价值不菲。
纪月是他见过,最精致,最漂亮的女人,但是漂亮的女人,心肠和嘴一样坏,他再次这么觉得。
她抚摸着自己的手腕,说话声也很冷漠,“宋霁辉是天华集团香港区总裁的儿子,董事长宋世荣是他的二叔,如假包换的富二代。我们分手之后,他一直想挽回,给他这个机会救我,我再暗示他一下,别说5000万了,再多花点,他都愿意。”
光头冷哼了一声,“那怎么不多要点。”
纪月微微侧头,看着光头的后脑勺,“你动动脑子,他是个傻乎乎的富二代,他家里人又不是,5000万是他自己能拿出来的极限了。”
随后的她侧过头看向男人,扯了下嘴角,“你这小弟有点拎不清。我连他家人都见过了,自然很清楚这些,我还知道他有哪些房产、股份、投资,”脸上摆出不屑的表情,“我们是求财,不是赶尽杀绝。”说着,嘴角出现一抹冷笑,“所以,我没有坐牢,你们去坐牢了。”
话刚说完,她就感觉到男人身上正散发出寒气,声音也变得凶狠起来,“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啊,你现在这个反应,我就知道了。”
男人明白自己钻进了她设下圈套,一时竟然有些无言以对,随即,将头扭向窗外,不再说话。
纪月也看向窗外,现在,她想得更多,如果他们是刑满释放人员,那就是重点对象,雪亮工程的天网系统会对他们进行人脸识别追踪。
就在她还沉浸在思考中的时候,突然发现,这辆破面包车停了下来,她没有说话,只是瞟了眼前方。
戴帽子的瘦弱男人双手死死捏着方向盘,“雄哥,怎么今天上高速的路那么堵?”
光头回头,先是色眯眯地看了眼纪月,随后,才说话,“哥,我下去看看。”见男人点过头,他才下车去,关车门的力气极大,小破面包车都跟着晃了一下。
等待光头的时间里,男人阴着脸,只低声说了句,“你最好别想搞鬼。”
她没有说话,笑着又将视线移向窗外,心里有些惊喜,宋霁辉有没有听懂她的话,是不是梁辀在找她。
没过多久,光头就回来了,脸上的表情也不如刚才那么好,一上车,就扭过头看向男人,“哥,前面在查车,说日常抽查。”
“每一辆都查吗?”
“看样子是的,不止卡车,连小轿车的后备厢都需要打开。”
她一直看着窗外,却觉得脑后几束或愤怒、或猜疑的目光,红唇一张一合,“到现在,我都是和你们在一起的,没证据就别乱猜,影响合作关系。”
男人收回了猜疑的目光,拍了拍坐垫,“走,去坐船。”
“浙上虞货0224,这里是嘉兴海巡061,”舰桥上,杨平福对着手里的无线电说道,“海事巡查,请配合。”
这是他们查的第5艘船了,那艘货船慢慢降低船速,两船刚相接,就有三名穿着救生衣的港航人员登上了船,这三人之后,是一名穿着黑色制服,正是应急管理局的人,他手里牵着一条史宾格搜救犬,它跟着训导员,一跃跳上船,队伍最后是杨平福。
他们站在甲板上看着,看到这,丁磊忍不住发问,“梁老师,你觉得他们会坐船走吗?”
梁辀看着港航局的人穿梭在货轮的甲板上,杨平福正在和船长说话,“说实话,我心里也没什么底。但是,直觉告诉我,她一定是被人带走了。不过,我也不知道,谁和她有仇。但是,我猜,能做这种事的,都是亡命之徒。你们雪亮工程不是有重点人员监测系统么。我们换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