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月想了起来,上次清明节来时,因为网络问题,没办成这个业务,“上次来想办的,不过没办成。”
“那我帮你查一下,你给我墓穴号或者亲属姓名。”
纪月报了个数字。
这次系统的速度很快,她的鼠标点了几下,头也没抬,“小姐,办过了,就在今年1月的时候。现在是要续费吗?”
说着,她把屏幕转向纪月,纪月看见付款人那一栏,写着‘梁辀’,时间正是她回家那天。
她弯了弯嘴角,轻声说了句谢谢,也不知道说给谁听。
宋霁辉知道纪月在北京,他甚至看到她去了西二旗的公司,还去了古北水镇。
他第一个电话打给她的时候,无人接听,她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回拨给他。
电话里,他装作无意问她在干嘛,纪月只是淡淡地说在忙,于是,他说好的。
挂了电话,宋霁辉的脸上的表情阴郁不定,他想着他们是不是彻夜拥吻,她会说那些不曾对自己说过的情话,然后疯狂地做爱。
他光是想象那些画面,就觉得自己快疯了,手机被扔在地上,屏幕一下撞在地板上,瞬间四分五裂,玻璃碎了一地。
可就在今天,他打开手机,却看见那个airtag的定位变成了阳澄湖。宋霁辉愣了一下,几秒后,就反应了过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奇怪的预感,于是这几天压抑着的戾气,瞬间就消失了。
电话里,宋霁辉问她在哪。
纪月说,“在苏州扫墓。”她的心情听上去很低落。
“那我来接你吧。”
她站在墓园门口,看着停在一边的出租车,“不用了,我叫了车。一会,回来再说吧。”
她的声音平静的不能再平静了,宋霁辉突然就意识到她想说什么,“纪月,”他的声音有些慌乱,“你等我,我来接你。”
他一边打电话,一边走过去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走了几步,他又折回来拿起办公桌上的车钥匙。
一个多小时后,宋霁辉看见她时,她就坐在自己的登机箱上,路灯拉长了她的影子,正低着头,短发垂在耳边,遮住她的表情,不知道在看什么。
宋霁辉突然觉得很嫉妒,嫉妒那个人可以让她牵挂,让她情绪低落。想到,她曾经和自己无话不谈,现在却为了另一个人欺骗自己。
阳澄湖服务区中间有一条小溪,两边是古色古香的园林,他们坐在小溪边的桌椅上。
宋霁辉买了两杯咖啡,放在她面前,她伸出双手捧住。
过了一会,她抬头看向他,“宋霁辉,我们分手吧。”
“好好的,怎么提这个。”他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宋霁辉想到她会说这些,装出疑惑不解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
纪月低下头看着咖啡,“其实,我去北京出差了。”
宋霁辉继续露出很意外表情,他皱了皱眉,看上去还有些不可置信。
她抿了抿唇,眼角垂了下来,带着歉意地说着,“对不起,我骗了你。”
他起身坐到她身边,拥住她,“宝贝,下次你直接和我说就行了。”他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双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脊,笑着说,“就这点事,你要和我分手吗?”
“我见到梁辀了。”纪月感觉到背脊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我觉得,我还是很爱他,这让我很痛苦,这对你也不公平。”
如果她能看到他的表情,那她会发现,他的眉头紧锁,压抑的情绪似乎马上就要喷涌而出,他抓着她衣服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所以,你和我分手,是因为你们要复合了吗?”因为克制到极致时,他的声音反而冷静的过分。
“不是。我们说清楚了,不会再见了。”
他攥着她衣服的手,突然松开,心也跟着一松,他知道,他们是真的结束了,不然纪月不会这样消沉低落。
宋霁辉的脸上慢慢爬上笑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努力让它听上去更悲伤一点,“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只是我觉得,我现在可能没办法再继续一段感情,我……”
“纪月,”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我可以等你,等到你觉得准备好了为止,这段时间,我们就像以前那样相处,好吗?”
莫奇停完车,坐电梯去办公室,电梯在一楼停了,门缓缓打开。
印入眼帘的是一大束花,不同品种,不同明度的粉色鲜花,被扎在一起,用米白色的纸衬着。捧着花的人被遮去了上半身,只能艰难的从花束后面伸出头,看着脚下的路,迈着小心的步伐走进电梯。
那人看见莫奇伸手按住开门键,连忙道谢。
他看了眼花,看见花丛里插着的卡片,“你们纪老板排场越来越大了。”
小臣尴尬地笑笑,“是比平时的大一些。”
莫奇伸手拿起卡片,小臣连忙惊呼了一声,他笑笑,“我就看看,谁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