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随后把购物袋递过去,“客户送的,给你们吃吧。”
女管家伸手接过购物袋,嘴上客气地说着,“纪小姐太客气了,又送东西给我们。”
她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反正我不喜欢吃曲奇饼干。”
电梯到26楼停下,纪月走出电梯,连廊里的感应灯亮了起来,她看眼家的方向,下一秒,却转身推开消防门,走进楼梯间。
纪月在楼梯上坐了下来,地砖上的冷意,穿过她的连衣裙,一瞬间传遍周身。她双手抱着膝盖,将头深深地埋在其中。
“原来,我还是会在意别人的眼光。”
吉普车发动起来,引擎发出轰鸣声,驾驶座的车窗玻璃跟着被叩响,梁辀放下车窗。
老李挠了挠头,“老板,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我开到管理站就行了,到时候我让马师傅去村里找个人帮忙开回来。你回去吧。”说着,他准备关上窗。
“一路都要靠卫星导航和路书才能开,我帮你导航吧。”
梁辀看着老李,许久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点点头,“那你上车吧。”
老李坐进副驾驶,看见手扶箱里,放着一罐咖啡,和一罐红牛,“要不,这段我来开吧,你休息一会,出了这个坑,上山路前我们再换。”
今天去了两趟山里,梁辀此刻其实累极了。
他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下车绕过车头坐到副驾驶上。
系上安全带后,梁辀才闭上眼,他用力按了按太阳穴,可是一闭上眼,思绪又想麻线一样混入脑海中。他叹了口气,再睁开眼时,梁辀似乎整理好了所有情绪,收起了所有的匆忙与慌乱,又回到往日那个梁老师了。
“保持匀速,油门踩得轻一点。”
吉普车穿梭在林间,掠过水潭溅起水花,泥巴星子打在车身上,早看不出原貌了。
梁辀看着车的前方,余光不时地瞥一眼路书图的屏幕,“前面有弯,方向盘打慢一点。”
“踩点油门,用惯性冲过去。”
他们从一个泥坑里开下去,老李捏紧方向盘,感觉手心不自觉的都是汗,顺利冲上来之后,心头才松了一下,他看见梁辀正时不时看一眼手机,说道,“上次我们刚开进黄溪州就有信号了。”
黄溪州有一个武夷山自然保护区的科研工作站,是他们从山脉腹地出来,离得最近的人类活动区域。
梁辀点点头,有了信号就什么都好办了,他抬手看了眼手表,现在快23点了,再开1个多小时应该就能走出山坳。
想要从武夷山去申市,他还要去南平市坐高铁,梁辀盘算着,一会还要预留从国家公园开去南平高铁站的时间。
夜更深了,除了车灯照亮的区域,只能听见耳畔忽近忽远的水流声,转一个弯时,感觉溪流就在手边,再开一会,又什么都听不见了,只能听见轮胎开在泥路上刺耳的摩擦声。
梁辀下意识的看向手机,他明明知道这里没有一点信号,可他还是忍不住看去,像冥冥之中,有一根线,牵拉着他的心脏,砰砰乱跳。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夜会如此慌乱。
他打开一罐咖啡,一口气喝完,苦涩渐渐在口舌间弥漫,他又打开车窗,冷风夹杂着植物的味道,钻进车厢里,令人昏昏欲睡的沉闷一下被打碎。
他想到那次他们在318国道上堵了一整天,晚上11点多的时候,道路才慢慢畅通。纪月在副驾驶上睡着了,而他一个人开着车转过一个又一个山坳,穿过一个又一个隧道,最后看到康定两字时,天已蒙蒙亮。
当他穿过最后一个隧道,瞬间看见高原碧蓝色的天和青绿色的山头,阳光像一缕缕金线照在山顶,照出那一片金黄。
他轻轻拍了拍一旁的纪月,她睡得很浅,一下就醒了过来,声音还含含糊糊的,“到了?”
梁辀笑着应了一声,他看着远处金黄的山头,听见她说,“老公,这里真漂亮,对得起一路的颠沛流离。”
颠沛流离又怎么可能只有那一路。
吉普车陷进了泥泞里,就在快开出腹地的时候,老李心一急,无意识地踩下油门提速,没想到紧接着是一个急弯,那个弯转得大了一点,后轮打了个滑,失去抓地力,没有从泥坑里上来。
梁辀下了车,看到后轮深深地陷在黄泥中,老李踩了两脚油门,车轮在原地空转,只带出泥巴星子,而吉普车却一动不动。”你别踩了。”梁辀拍拍车门,随后走去后备箱,“千斤顶还在吗?”
老李跟在后面下车,一拍脑袋,“上次拿到帐篷里抬箱子用了,忘记放回来了。现在怎么办?”
梁辀没有说话,他的眉头皱在了一起,嘴唇也抿成一条缝,他在后备箱里翻找了一遍,牵引带、拖车勾都有,唯独缺了千斤顶。
“找些粗点的木杆,石头,看能不能把车翘起来了。”说完他用力地关上车门,又叮嘱了一句,“别走远了。”
没有千斤顶,哪那么容易顶起重量接近两吨的吉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