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要聊咖啡了。”
院子里有个平台,和宋霁辉的民宿里一样,放着藤桌藤椅,坐下时,眼前看到的是连绵的山脉,和灰色的屋顶。宽阔的景致,坐在这,人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下来。
“这里感觉生活节奏都慢了下来。”
“嗯,这里是个很安静的小地方。山里多少会有些不方便。”
纪月想起山里叫不到外卖,也吃不到夜宵。
“特别是冬天,山里太冷了。”
“所以你们住在这里?”
“嗯,这里离杭州很近,开车半个小时就能到,去申市两个多小时。你能在这里工作思考,又不至于离城市太远。”
“精神上,也很安静。”纪月轻轻地说。
洁瑜笑了,“怪不得宋霁辉会喜欢你。”
纪月笑着摇摇头,“只是我出生在一个很小很小的镇子上,比这里小很多很多。”
她们俩聊着聊着,又聊到住在山下的趣事,洁瑜说,“这里唯一的缺点,大概是蛇出没。”
“你会在微信群里看到物业发的通知,哪边有蛇出没,请业主注意安全。”
“有一次好几条蛇就在门口那边盘踞,物业在那边抓蛇,出入口临时封闭了,你从来没在小区里同时看到过那么多人和车。”
“阿ken说,那天家门口那条路在导航软件里都变红了。”
“排在后面的人看怎么堵得一动不动,忍不住下车看,下车了之后又社恐起来,不敢跟其他业主问话,只能面面相觑”
纪月想象了一下,这样一个安静的住宅区,突然同时出现那么多人和车,确实挺荒诞有趣的。
宋霁辉从里面走出来,他走过去,自然地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你们在聊什么?”
纪月看到是他来了,笑着说,“聊到小区里的蛇。”
宋霁辉也笑了起来,他低头对着她说,“这个小区装修的话,还要给装修队买蛇咬的意外险。”
阿ken跟着后面出来,“要不要留下来吃午饭?”
宋霁辉放在纪月肩膀上的手,轻轻捏了捏,“我们早点回去吧,怕高速堵车。”
他们两个人站在门口,看着宋霁辉的车越开越远,洁瑜问他,“小宋要把民宿卖了?”
阿ken和洁瑜说了书房里的对话,洁瑜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听完之后,忍不住说了句,“这次为了离婚愿意出那么多钱,就怕这个女孩子不肯原谅他,最后人财两空,就太折磨了。”
“你帮我留意一下吧,老刘挺好的,希望新的老板能够继续用他们。”宋霁辉顿了顿,书房的窗外正好能看到院子,他看到纪月坐在那的背影,“越快越好吧,价格可以谈。”
阿ken叹了口气,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有点惆怅,“我早和你说了噢,这个事情几年前就该了断的,当断不断,自食其果。”
宋霁辉笑了一下,没说话。
“老刘前段时间带人来看房子,你这里也要卖了?你到底差多少钱?不如……”
话还没说话,便被打断,“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
继续这个话题也没意思,阿ken索性换了个话题,“女朋友知道吗?”
宋霁辉似乎没想到他问起纪月,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回,换对面的人笑了,“你可真的勇噢,这种事情都敢瞒,你就不怕她发现吗?”
“走一步看一步吧。”他把视线收回来,低声说。
宋霁辉心想,他怎么不怕,他每天都怕死了,他怕纪月自己发现,怕别人发现告诉纪月。他害怕做完这一切,纪月还是无法原谅他。
和纪月同居以后,每天都被这种强烈的负罪感、内疚感、自卑感围绕。他对于梁辀的攻击性,大概就是源自于此,他从未像现在这样羡慕梁辀,羡慕他洒脱超然又果决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宋霁辉带着她,并没有直接出小区,七拐八拐在临外一栋别墅前停下。
他掏出钥匙打开玄关大门,大概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了,门打开后,一股灰尘与油漆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他在前面撑着门,让纪月先走了进去。
过了玄关是一个开放的厨房,橱柜都已经安装好,看得出来,除了没有家具,别墅的硬装都已经完成。
宋霁辉跟在她后面,“这里的室内设计师也是洁瑜。”
客厅已经铺好了地板,盖着厚厚的防护膜,宋霁辉走过去打开通往庭院的落地窗,清新的空气瞬间灌了进来,纪月看出来,房型结构和他朋友的那套一摸一样。
宋霁辉一个人走进院子,“院子比洁瑜他们家的还大,”他回头对纪月说,“你想养几条狗都行。”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狗?”
“每次去滨江散步,你都要在狗公园那看很久。”说完,他朝着隔壁邻居家的院子喊了起来,“叮叮,铛铛。”
纪月随着他的声音,也歪过头去看,两只白色的拉布拉多正从邻居家的屋子里跑出来,然后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