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荏暘即便畏惧他眼前的状态,但她仍然清晰的认知到,如果现在自己不救他,就没有人了。
她走上前去,握住了他即将砸出的第二个空瓶,男人的力气很大,更何况他现在已经失控,论邵荏暘平时的力气根本抵不过他。两人互相拉扯的过程中,酒瓶在两人之间碎裂开来,刺伤了彼此的手。
张苒偑鼻腔里涌入一股浓厚的血腥味,他才意识到自己又再一次伤害了邵荏暘,他不顾自己的手掌也全是玻璃划伤的伤痕,连忙捧着邵荏暘的手,就如同捧着宝物般,带着虔诚和紧张。
张苒偑轻捧着她的手,看见血跡在她白嫩的皮肤上留下痕跡,内心满是自责。
邵荏暘看见他疯魔的状态,内心比手伤还更痛。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张苒偑的语气紧张,还带着一丝的卑微。
邵荏暘于心不忍的撇开了头,而后直接伸手将他揽进怀里,「你这是何苦?你这样心里会好受吗?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承担说有的事情吗?」她的笑容苦涩,语气也逐渐哽咽:「我们两个都是言而无信的人呢。」
张苒偑颤抖着手,回抱了女孩纤细的腰枝,直到在她怀里感受到了最真切的温度,一起规律的呼吸和心跳,他紧绷的身子才逐渐放松,在她怀里放声大哭,就如同一个孩子一样。
「张苒偑,你真的让人放心不下呢。没有我,你该怎么办?」邵荏暘看着他的发丝,呢喃:「没有你的我,又该怎么办呢?」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几日她过得特别艰辛,也特别难受,但总是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那种疲惫感吞没了她。
她轻笑,虽然她和张苒偑价值观相差甚远,但他们何尝不是相似的人?同样都爱逞能,同样都喜欢把脆弱掩饰在心里。
「张苒偑,对不起阿,是我不好。」她低语:「对不起,我爱你。」
这是她第一次开口说爱,他们才没有说过「爱」这个字。邵荏暘以前总觉得这个字很肉麻,用行动就可以表现得,为何非得说出口呢?
然而,她现在终于明白,爱是要说出口的,对方才会明白。
张苒偑在黑夜里紧闭的双眼瞬间瞠大,他现在就如同需要慰藉的孩子般,放开女孩后,直接捧住她的脸颊,俯身上去,在嘴唇上印下深深的一吻,渡上一些在嘴里的酒气,女孩的嘴唇被反覆地啃咬,连呼吸都变得紊乱。
她从喉间溢出一声闷哼,双手抵在张苒偑的胸口,加深了张苒偑的吻,他的舌头滑入她的嘴里,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的仔细舔过。
他修长的手指摸到她眼角的泪痕,替她擦拭,而后退去自己在邵荏暘嘴里翻搅的舌头,慢慢地吻住她娇嫩的双唇,轻轻地允吻,吸取她嘴里所有的芬芳,如同亲暱一件无价之宝。
邵荏暘缓缓张开了眼,触及到张苒偑的眼神,心尖颤了颤,她感觉自己的身子逐渐变软,抵住他胸口的手也逐渐不听使唤,慢慢的垂落在身子两侧,若非张苒偑的手固住她的腰,估计她已经瘫软在地。
张苒偑像一个毫无节制的孩子,贪婪的攫取邵荏暘所有的气息,偶尔空档之馀,张苒偑就在邵荏暘耳畔不断地说着:「我爱你。」随后,又重重的吻了下来。
邵荏暘没有抗拒,这让张苒偑好似受到了鼓舞,变本加厉。吻也逐渐落在她的睫毛、鼻子、下巴,一路向下延伸。
她抬高了脖子,手指插入张苒偑的头发,他的吻像是雨滴一样轻轻落在她的脖颈,偶尔还会加深一吻,牙齿都抵着她的薄透的肌肤,连血管的跳动都感受得一清二楚,邵荏暘都觉得张苒偑是一隻狗,动不动就用啃的。
他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邵荏暘觉得身子一阵酥麻,不自觉呻吟。
张苒偑的慾望丝毫没有想掩饰的意思,下体的灼热就抵在邵荏暘的腿间,她从未与其他人发生过关係,这是第一次,自然有些害怕。
然而如今的张苒偑似乎早就没有了理智,边吻她的同时,放在腰间的手也不安分,摩娑着邵荏暘的腰,而后掀起她衣服的一角,手指探了进去。
邵荏暘本就怕痒,如今张苒偑的手指有些冰冷,血虽已经乾涸,却有着不一样的触感,她的心无法抑制的大力跳着。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张苒偑的手从自己的腰间扒下,被迫停下的张苒偑,眼里满是不解,还带着一丝怨言。
邵荏暘站起身子,理了皱在一起的衣服,找到开关后,打开了电灯,一瞬间,灯火通明,男人起先微瞇了眼睛,才逐渐适应了光亮。
电灯一亮后,邵荏暘仔细扫视了房间,男人将房间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地上满是碎玻璃,而他好似几天都没洗澡,身上的衣服还是那日看到的那件。
邵荏暘叹了一口气,幸好刚刚完全没有踩到地上的玻璃,否则就不是手受伤这么简单了。
她从男人的衣橱里挑了一套睡衣,递到他的眼前,柔声的哄着:「去洗澡,好不好?」
男人眉头拧了一下,本欲站起身子,然而几日都蹲坐在这个角落,一瞬间站起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