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台上的司仪看到一对璧人出来,台下的观众也差不多齐了,对着话筒清清嗓子,用流利的中文开始讲话。按照计划,司仪先开场自由发挥五分钟活跃气氛,然后由新娘的母亲和新郎的父亲分别致辞,因为新郎新娘本人都不想费口舌,交换戒指后全场吃些冷餐、撸几下水豚,就可以高高兴兴地去酒店大快朵颐了。
司仪的英式幽默逗得全场捧腹大笑,这笑声建立在江潜的痛苦之上,他曾经的老板把他实习期间干过的蠢事抖出来好几件,余小鱼乐得不行:
“哈哈哈你当年也这样嘛!以后带实习生不能那么凶啊!”
他有些气恼地揪了下她的发丝,“我就带过你一个,以后都不会带了。”
与轻松的开场白相反,余妈妈的致辞就让在场有女儿的母亲们不胜唏嘘,说到最后都哭了,余小鱼也忍不住抹眼泪。而江铄充分发挥了集团董事长做总结的专长,要求儿子严格遵守家庭规范,做一个高尚的、纯粹的、有道德的、脱离了外界的诱惑且有益于妻子的丈夫。
当新郎终于站在台上,新娘的母亲挽着女儿的胳膊从红毯尽头走来,宾客们的视线都移不开了。新娘穿着洁白的刺绣婚纱,一字肩的荷叶边在风中俏皮地摆动,纤长银亮的花草绣纹从胸口延伸上去,衬得肌肤如暖玉般明净生辉,而瀑布似的水晶头纱为她的美丽笼上了一层圣洁的光晕。
她的眸中有秋天的星星,颊边有春天的玫瑰,唇角的笑涡盛着花蜜,只要看上一眼,就让人心醉神迷。
走到一半,新娘似是按捺不住心中雀跃,拉着妈妈的手朝前跑去,步伐轻快得像一只森林里的小鹿,连蹦带跳地上了台阶,给了新郎一个大大的拥抱。
台下的众人都善意地哄笑起来。
司仪感慨了一句“年轻真好”,对着话筒道:“就让我们的礼官送上戒指吧。”
红毯另一头,江铄轻拍一下水豚的大屁股,“驾!”
chili懒洋洋地瞟了他一眼,仿佛觉得这个人类没必要如此紧张,生活那么美好,为什么要急匆匆的呢?
于是它慢悠悠地背着盒子迈开四只脚,边走边吃刚才新娘走红毯时丢下的苹果干,等吃完了走到台上,已经过去两分钟了。新郎微笑着解开系在它圆滚滚肚子上的丝带,打开盒子,拿出一枚铂金护戒给新娘戴上,新娘也照葫芦画瓢,把另一枚护戒戴在对方左手无名指上。
太阳和水星都被这场婚礼保护起来了。
“下一个步骤是新郎亲吻新娘!……虽然我觉得这位可爱的女士会比较主动,毕竟她在面试中就给人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司仪大叔用一种解说球赛的语气笑道。
余小鱼拿过话筒,说了声“谢谢夸奖”,然后踮起脚把江潜一拉,亲在他柔软的嘴唇上。
“啊啊啊干得漂亮!”
“还得是我们鱼!”
“快拍快拍!”
江潜的耳朵又红了,这么多人看着,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扣住她的肩,义无反顾地吻下去。
太阳西沉,暮色悄然从天际染了上来,相机咔嚓一响,定格住了爱神岩边这永恒的一刻。
晚宴和住宿安排在距海边两公里的豪华酒店。
七点钟,自助餐厅里堆满了山珍海味、琼浆玉液,今天是大好日子,江潜不吝把自己的藏酒从世界各地运过来供来宾品尝。因为没请多少家族里的长辈和公司同事,大家也就是品一品酒,没有挨桌敬的,不过余小鱼还是端着半杯红酒去楚晏那桌看了下。
有小半年没见程尧金了,自从唐继寿脑溢血住院、公司倒闭负债累累,她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好,都开始发微信朋友圈了,今天穿了条金光四射的裙子,脸色红润精神百倍。除了订婚时送了昂贵的项链,她这次还送了一套古董餐具,是给他们搬新家用的。
江潜上个月就把银城的小别墅收拾稳妥了,在繁华宜居的西城区,装修一改简约的北欧风,主打温馨暖色调,非常符合余家的喜好,特别是单独修建了水豚的房间和泳池,这样chili的四个宝宝就能无忧无虑地玩耍了。
不过这房子要度完蜜月回国再住进去,余小鱼准备在欧洲搜刮一堆纪念品装饰小家,想到未来要住上很久,她心里就十分感慨。
谁能想到去年这个时候她才刚跟他谈恋爱呢!
真是太快了……
她和室友们笑着聊了几句,看到江潜正在沉家那桌说话,他背后像长了双眼睛,走过来搂住她的腰,“沉颐宁说你今天特别漂亮,这身裙子很衬你。”
被绝代佳人说漂亮,简直受宠若惊。
余小鱼抿嘴一笑,她回酒店就把婚纱换了,不然穿着拖地的纯白长裙,端着餐盘都不好吃饭。这套淡粉色的纱裙长度在膝盖下两寸,她还换了双粗跟鞋,走起路来一点也不累,抹胸是真丝盖着薄纱,看上去服帖,其实里面还有空间,穿起来舒适不勒腰,是个吃自助餐的金牌装备,不过跟他身上最高礼仪级别的白领结塔士多礼服就不太搭了。
“还是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