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撒腿就跑,扯着嗓子喊起来。
不知怎么回事,这个点本应在家烧饭的大妈大爷们都不在家,她从四楼跑到一楼,就是没人开门。身后的男人也在狂奔,她时不时回望一眼,结果脚下一绊,摔在楼前的台阶上,这一摔,男人越过她跑到前面。
“你别想溜!我报警了!”余小鱼看到不远处有辆车拐弯,瞬间有了底气,从地上爬起来追他,加大音量,“有贼!抓贼啊!”
那贼胆子很小,她一叫,蹿得飞快,余小鱼追上去,手都够到了他卫衣帽子,他大力把她推在草坪上。
“哎哟……”
“lisa,上!”
只见十米外的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紧接着一声痛叫,男人被一只壮硕的黑白边牧扑倒在地。
他挣扎着想推开狗起身,那狗刨出他口袋里的牛肉干和糖纸,鬼精鬼精地瞟了旁边一眼。这下可不得了,另一只又肥又大的金毛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电光火石间跳到他身上,狂摇尾巴跟他要零食,差点把他给压死。
刚才那辆车停在花坛边,走下来一男一女,路灯照亮了他们的面孔。
“房东学姐!他趁我不在家偷东西!”余小鱼拍掉身上的草根,跑到席桐身后告状,“他私闯民宅!”
“lisa,回来。”
听到命令,边牧“汪”地应了一声,姿态骄傲地绕到主人脚后。
而傻乎乎的金毛还流着口水,要跟小偷玩。
“可可,说了多少次,不要吃陌生人的东西。”孟峄走上前把狗拎开。
他用膝盖压住男人下肢,手臂勒住脖子,揭开口罩:
“余小姐,你认识他吗?小偷可不会从头到脚一身名牌。”
余小鱼走近看他,摇摇头,她从来没见过这个男人。他很年轻,脸很白净,五官端正,此时神态窘迫。
“你是谁?干嘛翻我的包?盯着我多久了?”
“回答。”孟峄一用力,男人脸憋得通红,张嘴竭力呼吸,眼珠都要突出来了,右手徒劳地抓着脖子上缠绕的胳膊。
“我看他想说话了。”席桐拨110。
孟峄松开手,他咳嗽:“i’……i’arican……”
还没说完就挨了一拳。
“美国人不知道私闯民宅的后果?警局里说吧。”
余小鱼打量着这个男人,忽然灵光一现。
他长得……有点眼熟!
她对着他举起手机,男人拉上口罩捂住脸,不让她拍。
余小鱼使劲拽开他的手,“你是不是姓唐?富二代啊,难怪被我发现那么慌,原来是第一次偷东西手生。”
男人一味低着头。
“你想起来了?”席桐问。
“说话呀!哑巴了?”余小鱼狠狠地踹了他一脚,“你在阿根廷找黑帮追我们的时候,可是一点也不顾着我朋友是你姐啊!你在中国找不到她,就盯上我了?你怎么不去偷江潜呢,看他人高马大一拳能把你打死是吧?特意趁我一个人出门跟踪,真有你的!你姐还说你是个人精,你怎么不带十几个大汉上门搬我箱子呢?”
席桐和孟峄面面相觑。
八百米外就有一家派出所,上楼拿个背包的工夫,警察就赶过来。
男人始终保持沉默,她把拍的十秒钟视频给民警看,坐实了他的入室盗窃罪名。
“有没有丢东西?”
“没,我包里都是卫生纸、零食,值钱的就一个手机放身上,今天搬家呢。”
几人到了派出所,男人进了审讯室,只用英文说了一句“我要找律师”,继续闭着嘴。
席桐说:“警官,这房子是我的,租给我学妹,我不认识这个男的,他一来偷我学妹的东西,二来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进我家,这个可以拘留多久?”
“余小姐没丢东西,也就是这个外国人没偷到就被你们抓住了,那么就不是刑事案件,按治安管理处罚判决。”
孟峄道:“还是先问问他为什么要偷吧。”
民警不抱希望地用中文问了男人几句,男人表示听不懂。
“听不懂?我加拿大的,跟你说英文。”孟峄冷着脸问了他几句。
这下男人没法再装蒜了,硬着头皮谨慎地回答,对方开始还挺礼貌,后面就跟炫词汇量似的开始变着花样骂,把他气上头了,吵着吵着就冒出一句字正腔圆的“我操”。
“你不是会中文吗?再说谎就量刑加重了。”民警怒视他。
孟峄勾着唇角,喝了口矿泉水。
接下来的审讯虽然磕磕绊绊,倒也问出了点东西。
“姓名?年龄?”
“chris·tang,二十三岁。”
“有中文名吗?”
“唐顺鑫。我要联系我律师。”
“说完再联系!”
余小鱼听他被民警逼着挤牙膏似的讲故事,唐顺鑫说他姐姐偷了家里无法挂失的银行卡,卷钱跑路到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