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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利院(2 / 3)

一个阿姨说:“现在小朋友哪有时间聚啊,他们工作比我们忙多了!我儿子搞互联网,哦哟,天天加班到十一点……小鱼啊,找男朋友了吗?”

余小鱼:“找了呢。”

阿姨有点失望:“是本地人吗?要找本地的啊。”

“……不是,但条件还过得去。”

说话间,盒饭已经一箱箱搬到厨房,中午老师们在镇上的土菜馆订了一个包间,离开饭还有一会儿,余小鱼在院里闲逛。

以往她妈送饭都是一个人来,这次正好碰上休假,她跟妈妈说想一起见见小时候认识的叔叔阿姨们。长大后她还是第一次来这,眼前的福利院与记忆中那个破旧阴湿的地方大相径庭,奥运年后银城经济高速发展,带动周边几个县镇大办特色旅游,公共场所修得十分体面。

福利院有两栋小楼,是十年前翻修的,装了空调,添了操场,教室和宿舍布置得干干净净。余小鱼一问院长,这么个小地方居然有一百多个孩子,数量比二十年前翻了一倍,不是被热心群众捡到抱来的,就是被父母大半夜遗弃在附近的。

“我们这除了政府拨的资金,也有社会人士捐助,很多有钱人生意做得大,家里人经常搞慈善积德。”

院长办公室的墙上挂着锦旗,玻璃柜摆放着与捐助人的合影,有商人、本市官员、来参观的外国友人,余小鱼一张张浏览过去,目光不经意停在一个相框上。

她拉开柜子,把那张照片从相框里抽出来。几个五六岁的小朋友捧着书本站在镜头前,穿着不合身的羽绒服,表情拘谨,他们身后是位优雅的女士,烫着卷发,戴着素色围巾,温柔宁静的目光穿越时空,落在余小鱼脸上。

背面写有一行钢笔字:赵柏霖女士于2005年12月11日捐赠图书150册。

“这是当时副市长家的亲戚,经常来给小朋友送书,我们都认识她。”

院长阿姨叹了口气,“不过拍完这张照片没多久,她就去世了,据说是跳楼死的。真是可惜了,这么漂亮和气的一个人。”

余小鱼皱了皱眉,轻轻道:“那她家里得多难过啊。”

院长知道她爸爸也去世了,就没再提这事,牵着她来到书橱前,“这儿还有照片,你慢慢看,阿姨跟你妈下去给小朋友发午餐,等下微信叫你吃饭啊。”

“这些是被领养的小朋友名册吗?”余小鱼指着柜子最下面一层问。

“对,是纸质存档,因为我们国家领养政策很严,这些年只有二十几个孩子被领走,2010年以前的材料都在这,现在都用电子版了。”

院长走后,她坐下略一思索,抽了几本相册出来。

等差不多翻完,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发现漏接了妈妈的电话,这会儿已经快一点了。

余小鱼把材料塞回原位,挎着小包蹬蹬蹬跑下楼,食堂热腾腾的饭菜香味飘过来,她恨不得立刻长出翅膀飞到土菜馆里。

老师们都在院子里等,余妈妈叉着腰数落:“你这孩子,在楼上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呀!”

她吐吐舌头,“我上厕所去了,妈妈我们快走吧,饿死了……”

土菜馆离福利院只有十分钟路程,在养老院后面,她以前和家人探望完养老院里的外婆,常常在这里吃一顿。

包间里凉菜热菜已经端上来了,圆桌中间摆着一个大花篮,蓝紫色的鸢尾花十分鲜艷,枝叶上带着露水。

余小鱼不由抿起嘴角,摸了摸柔嫩的花瓣。

早上睁开眼睛,床头也放着一束美丽的鸢尾,插着“toylittlefish”的手写小卡片。

每天都有。

“阿姨,好久不来,你们店每张桌子都摆花啦?”

老板娘正在给客人们一个个盛杀猪汤,笑吟吟地抬头道:“是啊,现在政府搞精准扶贫,我们家和花农有协议。还真别说,花送来都新鲜得很,客人拍照发小红书也好看。”

“原来是扶贫助农的花呀。”她的手在花篮里搜寻着。

“你找什么呢?”余妈妈奇怪。

余小鱼果然在花篮里找到了一张同款卡片,不过是空白的,印着花店联系方式。

“没什么。”

她摇摇头坐回去,拿小勺子喝着杀猪汤,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又喝了两口,把里面的葱姜挑掉,颊边的梨涡越来越深,眼睛也弯成月牙,乐呵呵地舀炒米吃,嚼得嘎吱嘎吱响。

旁边的阿姨捏捏她的圆脸蛋,喜欢得不得了,“哎哟,这小囡囡,喝汤还笑呢。阿姨给你夹个鸡腿啊,中午多吃点。”

一顿饭大家谈天说地,三点钟餐馆要午休了,余小鱼装了一肚子好吃的,开车载着妈妈回市区。

她心里想着事儿,随口问:

“妈妈,世界上扔宝宝的人真有那么多吗?”

“多得很呐。”

余妈妈想起多年前在福利院里工作那阵,感慨道:“但是有些家长,你叫他留着小孩,真没比扔了好多少。像院里有几个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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