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天气不佳,各地持续下暴雨,傅羽行夫妇回京日子比预计迟了数天。到达宁王府时,随行的人都狼狈不已。其中让宁王府奴仆印象深刻的人一定是傅羽行的黎姨娘。
「天啊!老爷千里迢迢回到京城,宁王府的人都没有盛大欢迎仪式吗?」黎姨娘高八度的声线喊。
傅羽行又安慰又哄好他近年纳的美人儿。黎姨娘去年才为他添了个可爱的女儿,现在身形更丰满,样貌更娇媚,举手投足更蛊惑人。
「妹妹已为人母,还是收敛脾气为佳。」任氏严正警告道。
真是上不了枱面的东西!前世子过世,宁王府仍在伤痛中,竟说要盛大欢迎仪式,傅羽行是三子,是个文官,职位不高。如果让辉霞县主和宁王知道,只会怪三老爷和她这个主母不会教导小妾。
傅羽行有三个妾室,年纪较大的温姨娘是傅羽行的老师么女。她因一直照顾患病的父亲而误了婚期,辉霞县主点头后,任氏只好同意温姨娘进门。温姨娘育有一子,单名谨,现时十岁。
另一位是韩姨娘,是初到桑城时纳的侍妾,曾经得宠多年,有一位女儿,单名娟,约七岁。最后一位是黎姨娘,出身花街柳巷,年轻貌美甚得羽行欢心,有一位不足一岁的女儿,小名妙妙。
任氏心里冷笑,京城的美人比桑城多,青楼的妓子比桑城更美,她就看黎姨娘能得宠多久。
辉霞县主知道三儿子纳了新妾室,只要他没宠妾灭妻,她就不管了。
「恒春侯夫人看来蛮喜欢晴儿的,清儿的亲事你都要上心些。」
「是的,娘亲。」任氏笑道:「之前清儿说想迟一些再谈,但儿媳觉得现在是时候找合适的亲事了。」先定亲,过一、两年后成亲,再不找好姑娘都给别人家挑走了。
「不知婆婆有没有人选呢?」
辉霞县主心里确有人选,但不知能不能合任氏的心意。她的三儿子能在桑城那种乡下地方纳多两个妾,任氏这个主母是放任不理,还是另有打算呢?
任氏说了些在桑城的事,时不时偷瞥宁王妃周氏,傅清衡的家书说周氏病了很久,看她好端端坐在辉霞县主身边,看来是病好了。
周氏说安排了晚饭,辉霞县主才松口说饭前让各院子的女眷互相认识。
宋嬷嬷派去的人怱怱忙忙跑回来,说傅倩跟傅羽行的姨娘和庶女起冲突。
周氏心里骂了数句,三叔家的人常有一堆糟心事呢!
辉霞县主的眉头皱起来,吩咐让那些孩子和姨娘进来。
除了傅泽衡、宁王和傅羽行不在外,后院里该到的人都来了,包括颜雪庭。
韩姨娘和黎姨娘见到座上一位威严的老妇人,双脚不禁颤抖。她们在傅羽行的后院过惯趾高气昂的日子,面对手中有实权又有财力的人,平日的伪装已荡然无存。
辉霞县主从最近令傅家长脸的傅清衡开始打量,然后是傅月晴牵着小嫡孙礼衡,再扫了一眼温姨娘和庶子,接着是她后面几位女子和小孩。
傅晴则站在另一边,颜雪庭就站在后面。
「想不到大家都来了。」辉霞县主凌厉的眼神看向一众姨娘,停在她不认识的两位一下,就对温姨娘说:「几位舟车劳动从桑城回来,看来精神不俗。」
温姨娘听到后即低下头,收紧放在傅谨肩膀上的手,她怎会听不明辉霞县主的意思呢?
辉霞县主见到温姨娘的举动,心里满意,恐怕这三个姨娘里只有温姨娘受过教育。辉霞县主觉得可惜,当时温姨娘过了孝期已过二十一了,比任氏还要年长,而且之前说亲的人早退了亲。因家里的钱财早已用尽,嫁妆比一般民女更差,才逼不得已当傅羽行的妾。傅羽行是名小官,背后有宁王府,只要傅羽行不作死,生活不会太差。温姨娘相貌清秀,不是傅羽行会喜欢的类型,任氏才没刁难她。
「刚才是怎么一回事呢?」辉霞县主看着一群后辈,看看有谁解惑。
「回祖母,刚才这两位姨娘和傅娟都对孙女和雪庭姑娘出言不逊。」傅倩垂头道。她知道辉霞县主最护短了,如果颜雪庭受到委屈,祖母一定不会给好面色。
在宁王府里,万万不可惹怒辉霞县主,因为不会有好果子吃。
黎姨娘有些心虚,将头压得低低的。她见外面没下雨,困在院子太无聊,又见女儿妙妙一直哭闹,烦不胜烦,一听到花园有个湖就带妙妙去逛了。巧合的是,韩姨娘都带同傅娟前往。
傅娟这个庶女样貌天真可人,皮肤白晢,一双杏眼更是灵动,甚受傅羽行宠爱。现在跟她的韩姨娘一样失宠,宠爱被妙妙瓜分了。傅娟的吃穿用度不比嫡女傅月晴差,傅羽行曾经为傅娟订购简家布行的绸缎,连任氏和傅月晴的份都没有。
曾打听到此事的傅泽衡,只冷笑傅月晴的颜控毛病是遗传自三叔的。
由盛宠到失宠,韩姨娘俩母女心情糟透了,尤其见到黎姨娘。
黎姨娘自诩是天姿国色的美人,能得傅羽行的宠爱是理所当然,连主母任氏都快压不住她了。她的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