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雪庭皱眉,傅泽衡说凶手一开始的目的是嫁祸给上官家,天啊,那些女子的性命岂不是任人糟蹋了吗?
「那些女子真是可怜……」颜雪庭感叹。
傅泽衡搂住她的肩膀,坏心地评论:「能乎合凶手的喜好,运气挺差。」不论是花舫云娘,还是绣娘曾小柔,以凶手角度看来都是水性阳花的不贞女子。她们身上的虐打痕迹有多可怕,就知凶手有多厌恶她们。
颜雪庭没好气瞪他一眼,那有人这样说死者的!她见傅泽衡真的不在意那些女人,便关心上官家,「这次避过一劫,假如真的有人故意为之,之后可能仍有暗算。」她可记得之后有一年上官家的下场。
泽衡同意点头:「阿言本来打算在青龙镇避风头,现在连青龙镇这种小镇都不安全了。」所以他才用简单粗暴的方式洗脱上官言的嫌疑。
雪泽颔首,既然是泽衡的朋友,自有方法应对,她缓缓打了个呵欠。
「累就小睡一会。」
他让她靠在他的胸膛,她应下就调整了姿势,嗅着他的檀木香味,睡了过去。
白雪覆盖的山头,白崇真早早就在白鹤山庄大门前等着他们归来。
「少爷,不如回室内等,这儿冷。」白管事劝道。
「没事。」崇真笑了笑,「之前雪庭姑娘问过的清单,准备好了吗?」
白管事已准备好了,但他不明白颜雪庭要思萱小姐的嫁妆清单的原因。
「雪庭姑娘应该察觉到了。」
白管事不解。
崇真面上依旧挂着微笑,「许玉郎是靠不住的,许家都没有一个好的。」
白管事垂下头,那是康定公选的女婿,身为下人没有指责主子的权利。
「外面谣传雪庭姑娘个性胆小懦弱,体弱多病,经过这阵子观察,看来不是呢?」白崇真看着蓝天,心情很好,「只有外貌国色天香这点是对的。」但白家子孙全都长得好看。
「她很快就成为宁王府的正经主子,许家一定会攀附。」白崇真唇角一弯,眼神轻蔑,「虽然雪庭姑娘是许玉郎的外孙女,但是她不姓许,有什么比许家女儿成为宁王府的一份子更好呢!」能成为尚皇室一份子更好,可惜机会错失了。
这个显而易见的心思,颜雪庭只是猜测。
她接过外祖母嫁妆单子前,她对许玉郎仍是敬重的,即使多年没有联系。一来他是她的外祖父,二来他是一位医者,世人都对能医师、执法者容易产生信任。
「雪丫头,雪祭好玩吗?」辉霞县主笑道。她以手杖支撑身体,在花厅练习步行。
雪庭走到辉霞县主身旁,搀扶她的胳臂,跟她说了雪祭的情况和青龙镇的案件。
「现在的世道真是……」辉霞县主叹气,「那最后一位被绑走的姑娘找到了吗?」
「听说找到了。」
「但之后的日子,应该都不好过。」辉霞县主摇头,「就算石崎国风气开放,大部份人都受礼教约束,说亲时,男方仍在乎姑娘清白,只有娶继室或小妾的人才不在意。」
颜雪庭点头,她曾听说过有女子运筹帷幄,为自己建立家业,但能做到就要看天时、地利、人和,当然还有不少运气。
每年冬至前夕,辉霞县主都去白云寺还愿,这年行动不便就不去了。
辉霞县主这个习惯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就一定知晓。
当许老夫人王氏、许大夫人徐氏和许二夫人朱氏带同几位后辈到白云寺上香,顺便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辉霞县主,当然是失望而归。
不过,她们意外遇上张家人。
冬至来临前的日子,是到寺庙还愿的好时机,张左相发妻蔡氏带同四女张云芊,和秋天出嫁的叁女陆张氏到白云寺。张云芊明白母亲在意的是辉霞县主,想探探她老人家口风世子的亲事,如果可以当然是说服辉霞县主继续前世子傅显衡的亲事。云芊想到那个玉树临风的公子,那日柔声安抚她不用紧张,她不禁惋惜他的早逝。不过,在她见到傅泽衡后,觉得人家是有当纨绔的条件,而且感觉不像纨绔。
张家跟宁王府不熟悉,对傅显衡和傅泽衡的认知都建在探查的情报和京城的流言上。当云芊得知傅泽衡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就想拒绝亲事了,奈何父亲决定继续。后来那个平妻要求,她觉得实在太侮辱了!她身为张左相的嫡四女,有样貌、有学识、有才华,不要说侯府、伯府和世家大族,连皇子都配得上。若不是张左相怕跟太子起冲突,她能出席赏荷宴的。本以为无法有皇子当夫婿,有宁王世子都不算差。
世事弄人!
现在张左相和张蔡氏悔得肠子都青了吧!
张云芊看着刚成新妇的叁姊陆张氏,她气色不错,举止比出嫁前沉稳,张家的心思,不知陆张氏会懂多少。
云芊曾经羡慕过陆张氏的亲事,叁姊夫陆如春官位不高,但陆家的人已入仕多年,陆如春将来的仕途不会太难走。论身份,比嫁在京郊外的大姐好,但比嫁给太子的二姐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