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确实在上官家找到死者的物品。」
秦捕快在上官府找到一条染血的帕子和绳子。
之前在玉春河发现的死者叫曾小柔,是名绣娘,最擅长绣牡丹,也爱牡丹,染血的帕子上就有朵牡丹,而花的旁边绣了曾小柔的名字。衙役到绣坊查问过,确实是曾小柔所有。
单凭一条染血的帕子无法断定上官家的人是凶手,而秦捕快大胆假设那条有血迹的绳子是绑曾小柔的绳子,因为尸体上的手腕和脚跟有被绳子绑过的痕迹。这点跟花舫妓女是相同的。
但是,上官府的下人都说没有见过曾小柔,也不认识她。上官言当然不可能认识。先不说曾小柔的外表谈吐如何,就以犯案动机这点,秦捕快都想不出来。至于花舫妓女,上官言怎会使自家产业有损伤呢?
「看来青龙镇的衙门是想快些破案,想到疯了。」雪庭摇头。「究竟是谁通风报信?」
傅泽衡苦笑,「花离不是傻子,他不会随便抓人,亦觉得疑点重重。」
之前一直找不到线索的案件,突然有突破口,出现的时间点佷微妙。
「庭庭知道石崎国的富商有谁吗?」泽衡话锋一转。
石崎国重文,商户的身份比文人低,但经商的人不少,毕竟考科举不易,入朝为官的话,位子是固定的,前人不走后人上不了位。除了皇商外,居住城县的有名的富商都有好几位。
雪庭凭梦里和现有的记忆,屈指数着说:「简、古、端木、钱、上官、林、施……」还有杜家。当中端木家来自大周国,古家一直低调又神秘,简家在石崎国历史悠久,这叁个家族外,其他家族比起来较资浅。
「盐城的施家两年前已失势,被人查出官商勾结。」
雪庭看着泽衡,她脑里翻滚着梦里的事,金城的上官家最后确实被判刑……但不是这一年,她不记得是什么罪名了。梦里的陈洪光好像有说过,但她根本对后院以外的事一窥不通。陈洪光后来都说她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
唉,一想到梦里的情境,实在令她不快。
她记得不只上官家,后来还有钱家……
富商陆续被抄家,砍头的、流放的、贬为奴的……
她要不要提醒傅泽衡呢?
她凝视他的丹凤眼,她有一种预感,傅泽衡早就猜到一些事情了。
「泽哥哥的意思,这不只是凶杀案,而是……」有人要摌除上官家。
「这宗案件不是表面看到的,而是另有文章。」
「花大人知道吗?」
他点头,「现在应该知道。」
「就算上官家是被人嫁祸,但都要找到真正的凶手才能洗脱嫌疑。」
傅泽衡埋头在她肩颈窝蹭了蹭,在她耳边说:「避过这次,还有下一次啊。」
翌日一早,傅泽衡跟夏语、水木和好几位侍卫一同离开一品楼。
雪庭依旧在泽衡早就包下的厢房喝茶、吃饭、听曲子和看街景。听伙计说,一品楼的台柱施菁菁将会离开青龙镇,能看她表演的日子不多了。雪庭在厢房望向台中的施菁菁含笑拨弄琵琶,她想这位姑娘应是擅长琵琶吧!曲子倒是没听过。
她没留意到,在她欣赏施菁菁的曲子时,施菁菁有意无意看向她的厢房。
施菁菁知道傅泽衡携他的未婚妻到青龙镇,听闻是个官员的外孙女,如此普通的身份,竟能得到傅泽衡的青睐。她心中不是滋味。如果不是因为爹爹和大伯着了别人的道,她不用以贱籍沦落至此。菁菁上次在一品楼大厅看了颜雪庭一眼,觉得她相貌不俗,就是一株菟丝花,但主子身边从不缺美女。菁菁就等傅泽衡嫌弃她的一天。
施菁菁心里的小算盘,颜雪庭不知道,而傅泽衡知道的话只会用尽她的价值,他就怕他的棋子没有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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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室内,穆大娘被蒙住眼睛,双手被反身后绑住,双腿亦是绑着,嘴巴被堵住,在惊吓过后,她只有绝望。她不知自己在哪招惹绑匪,她家不富裕,即使哥哥穆一郎是名举人,仍是囊中羞涩。她平日会做些成衣和刺绣的劳活,以赚取零用钱。不过,那些钱最后都在跟花菱和张沁外出游玩时花掉。花菱有花府尹给零用钱,不需担心去玩没钱花,而张沁的父兄都很宠她,从没需要担忧生活费事宜。
她听到开门的声音,还有轻盈的脚步声,整个人僵直。
那人取走她口中的帕子,递上食物,大娘嗅出是馒头的气味,而且是热腾腾的馒头。她肚子很饿,但她不敢吃。
她颤抖着说:「请你放了我吧……我家没钱……」
那人没说话,撕了些馒头塞入她的嘴里。穆大娘有些措手不及,咳了几声。她怕惹怒绑匪,硬生生吞下馒头,那人见她没有抗拒,再喂她吃了些。
大娘吃了数口后,那人没再喂她吃食,她听到一些声音,然后嘴巴碰上柔软的东西,然后被人撬开灌水。她已一整天没有吃喝,此刻她觉得水格外甘甜。突然,有一样湿润的东西在她嘴里游移,当她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