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如今就是那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皇帝更是因此愁眉不展,昨夜甚至还连夜叫了太医。
卫凌轻笑,“娘娘多虑了,圣上如今倚靠杨守将镇守西南,不会轻易动六皇子的。”
惠妃听见他骤然提起西南一事,眼神闪了闪,他莫不是知晓了什么?
她试探一句,“西南如今是宁国公主的属地,而且父亲年纪大了,就算想护着我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卫凌没接话了,惠妃看不出什么异常,渐渐放下心。
“卫大人,这是太子与宁国这些年做的事,或对你有益。”一旁嬷嬷将几册卷宗放到卫凌眼前的桌子上,卫凌没有惊奇与疑问,甚至没看那卷宗,“谢过娘娘。”
惠妃看他几眼,忽然笑着问,“卫大人身子可还好?”
“尚可。”
“那便好,不过卫大人须得抓紧些了,咱们时日不多。”
卫凌来得快去得也快,半个时辰后,下人来传,“娘娘,宁国公主来了。”
刚通报完沈娥就急冲冲进来,惠妃敛了神色,微微斥道:“你这孩子老这么毛毛躁躁的,一点公主模样都没有。”
她能不急吗,这几日卫凌频繁进出勤政殿,早有暗里消息传出,卫凌是要对太子动手了,只是父皇一时还犹疑不决。
今日一早卫凌又进宫了,议完事后直接来的丽坤宫。
沈娥像回了自己宫殿一样自顾坐下,连忙问:“娘娘,卫凌来过了?他都说了什么?”
惠妃早知她会过来,没什么惊讶:“来过了,他的确是想要说服我站在他那一头。”随而露出些担忧,“今日听闻圣上龙颜大怒,太子殿下不会真受波及吧?吉儿就这样被他牵扯进来,实在可恨!”
“不会的,父皇明面上说着皇兄不是,可哪次真正罚过。”沈娥亦是担心,但面上仍镇定,“娘娘,你答应他了?”
“你这孩子胡乱猜测什么,我既然能告诉你这些怎还会答应他?咱们早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只要你好好的,我与吉儿才有依靠。”
沈娥点了点头,没有怀疑。
“宁国,为何卫大人会突然发难,前阵子不都还好好的吗?”惠妃装作不解问。
是啊,为什么,沈娥想破头都想不明白,他好好的当他的首辅不成吗,偏要搅和这些。
她前些日子还信誓旦旦地跟皇兄说放心,转眼就来了这事。
而且卫凌手里证据充足,朝内原本中立的大臣不断倒戈,现在局势已是十分不利。
“宁国,你要不回西南去,先去避避风头,也给我父亲兄长带个消息,我这实在害怕,万一那卫凌见成不了事要害吉儿怎么办。”惠妃说着还用帕子按了按眼角。
当初沈娥能获西南封地离不开惠妃的助力,这也是如今沈娥为何如此信任惠妃的原因,而且几年相处下来,惠妃性子她也差不多摸透,起不了什么事。
西南确实是她最后的退路。
沈娥冷静一会,道:“我要留下来。”
皇兄真要出事,那她不会好到哪里去,万不得已她得撇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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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城局势暗涌,普通老百姓纷纷猜测这天怕是要变了。
先是皇帝病了一回,接着是太子一党接连被爆出许多不堪之事,从强抢妇女到勾结胡人,每一项俱是重创,可就算太子如此行事,每日早朝吵得不可开交,龙椅上的人还是迟迟未做决定。
皇后与沈娥天天轮番到勤政殿求情,宣帝一概不见,东宫里日日议事,从早到晚不停歇。
宫里人人自危,生怕主子一个不爽就被牵连。
外头也好不到哪里去,太子一党牵连甚广,有关系的大臣小臣都在想方设法自保。
百姓们嗅到这些不妙苗头,街上人较平常少了不少,绣坊自然也受到了影响,客人寥寥无几。
宋奾每日听着各处传来的消息,终于明白卫凌跟自己说的话,大概真的是要乱一阵了。
即使如此,人们还是要生活,春试依旧迫近。
尤起跃抽空回来了一趟,说是周先生想要请宋奾一家吃饭,已在醉仙楼等着了。
宋奾以绣坊有事推脱,宋奾不去,尤四娘自然也不会跟着去凑热闹。尤佳佳见自家兄长可怜,只好答应他去一趟,反正免费的饭不吃白不吃。
宋奾没来,周则玺眼见的失落起来,沉默一会,换了计策。
这一个多月来,尤起跃已将尤家与宋家底细全部告诉了自己,尤家送这个小姑娘来盛京的目的他再清楚不过。
而前面两回她见了自己都移不开目光,他一看过去就羞涩躲起来,小姑娘心思一眼能看明白。
既如此,那便从她着手。
周则玺将尤起跃支走,雅间内只剩尤佳佳。
他站起身,坐到她旁边位置上,小姑娘果然羞得躲了一下,“佳佳今后可想留在盛京?”
尤佳佳忍着嫌恶点头。
“盛京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