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又多抬了抬。”
细枝末节的事卫凌未曾参与,听她这么一说他也能想出对策,不过他还是问:“你觉得怎样做更好?”
“我昨夜想了想,皇商既然是皇商,自是有他们的资质在,可别家商户难道就没有资质?虽然商户们始终会获利,可为何不能去掉中间这一层呢?”
“怎么去?”
“筛选符合条件的商家,给他们发放公凭,两朝商户直接交易。”
卫凌沉默一会,问乌起隆,“你觉得如何?”
乌起隆想也没想,“可行。”
后来宋奾又说了几条,卫凌都一一给她解释,她头一回觉得自己所知实在太少,一下没忍住,越问越多。
说着说着才发现屋子里只有她与卫凌两个人,宋奾反应过来,“乌起大人与邦大人呢?”
卫凌双眸含笑,“应当是用饭去了。”
宋奾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外头天色,“这什么时辰了?”
“大概未时一二刻。”
那都过了晌午,宋奾咬了咬唇,“对不住,我问的好像有些多了。”
“无妨,你说的都很有用,晚些邦卓会再与蒋侍郎商议。”
能有这么多问题,是个人都看得出她做了多少功课,细致到卫凌不得不佩服。
宋奾不再说合约的事,“嗯,你也饿了吧,我让孙姨热些饭菜送过来。”
卫凌却道:“不用,阿奾,你先帮我把白亦叫进来。”
宋奾连忙出门去,可找了一圈都没找到白亦,只好返回,“没见着白亦。”
卫凌蹙了蹙眉,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她便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他倒也没藏着掩着,“阿奾,我得去趟茅厕。”
宋奾霎时僵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说:“啊,我,我推你去。”
茅厕在商会院子的角落里,这一路实在尴尬,她左看右看就盼望着能见到个小厮,可这儿会神奇的居然连个人影都没有。
卫凌好似察觉到她的紧张,低声笑了笑,“阿奾,我能走,你别怕。”
“啊?你能走?”
“嗯,扶着东西我自己能走。”
他这样一说宋奾确实放下心了。
“你这腿到底什么时候能好?”
卫凌想起法云寺她说的话,笑意瞬间没了,“我不着急娶妻。”
娶妻?宋奾脑子转了一圈,明白过来后不由笑道:“我不是说那个,你好歹也是一国首辅,总不能一直坐在轮椅车上办事吧?”
商会才刚搬进来不久,院子里什么都没有,光秃秃一片,宋奾虽对这院子还不是很熟,可茅厕她还是知道在哪里的,她推着他小心避过坎坷处,往茅厕去。
他许久后才说,又不似答她的话:“我会站起来的。”
宋奾没听清,她只看见另一头有人走过,连忙出声把人叫了过来,把卫凌交给他后大大松了口气。
她没走,就站在院子里等,心绪有些复杂。
今天的卫凌说了许多,耐心且认真,让她那时几乎忘了他曾是她的枕边人。
她其实还是很佩服他的,这样的人做什么不成?
若是没有那些过往,她说不定也会像外面的小姑娘一样,心心念念要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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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凌出来时见她还在,脸上涌现了丝笑意,“阿奾。”
宋奾回过身,走到他身后,“我送你回去,先去吃些东西。”
“不用,我得去见外祖母了。”
宋奾一怔,问:“长公主如今身体可好?”
“不大好。”
长公主以前待她不算亲近,不过也未曾苛待。她偶有听到些消息,说是长公主长久卧床,怕是大限将至。
她最看不得听不得这些事情,她难以想象一个人彻底离开人世间是什么滋味。
当初宋璇走时她花了好常时间才走出来,若是娘亲她不敢再想了。
再出口时声音有了些哀色,“你也别太担心了,长公主自有她的福气。”
他应了声,“嗯。”
话音刚落,白亦迎面走来,看见俩人单独待在一起,堪堪停下脚步,道:“郎君,我把马车赶过来了,现在走吗?”
“走吧。”他自己转了轮子,正对着宋奾,“阿奾,你若是还有什么不懂,可以随时来找”
那个“我”字被吞了回去,“来找乌起隆和邦卓。”
“好,我知道了。”
长公主府。
秦沛亲自出门相迎,正厅里秦公几人状态都不是很好。
卫凌问了几句,往长公主卧室去。
屋子里药味很重,长公主仿佛知晓了他会过来,靠在床上等着。
卫凌突然间害怕起来了,停在门外面没动。
长公主低声咳嗽,看着门口的人十分不满,“怎么的,不敢来见我这个老太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