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问问谢姑娘为何会突然改变主意吗?”
“时代在变,我总不能守着这一份家业一直到老,若是有人继承下去,也不错。”
宋奾捏了捏掌心,看向她,“谢姑娘有这个想法自然是极好的。不过谢姑娘说得也不错,时代在变。”
最后四字宋奾加重了语气,谢蓝回望,片刻后哈哈笑起来。
谢蓝能看到瞬息变换的局势,宋奾也不傻,其实自听到卫凌说南洋商人要来扬州寻求商机时宋奾就明白一些,将来的扬州定会天翻地覆。
但她依旧不会放弃与谢家的合作,一来是国与国之间以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二来谢家已经做了十几二十年,无论是毛毡的样式还是材质都已适合东夏人喜好,她拿来就可以用。
她今日说起这个不过是要压一压分成。
卫凌那边说很快就能找到谢蓝亲生父母,不过宋奾想了一夜,还是决定不用这个作为条件与她交换,掺杂了那些,这场合作就变了味。
宋奾继续说:“谢姑娘必然也懂,我能放着徐家来找谢家,已是表明了我最大诚意。”
谢蓝挑了挑眉,与一直静默的扶兹对视。
“盛京与扬州不同,无论是场地还是人工都要贵上一些,而且毛毡初初在盛京上市,谁都不能保证将来如何,也许我会亏得血本无归。”
“既然这样,那你为何还要做这个,好好守着铺子不就好了?”谢蓝反驳。
宋奾想也没想就坚定答:“因为我赌自己能做好。”
静了好一会,谢蓝先松了口,“你想如何?”
“两成,七年,两成五,五年。”
谢蓝没同意,只说还要考虑。
离开春兰院时宋奾浑身上下松了口气,挽翠看得疑惑,“二娘,这个谢蓝不是还没有同意吗?”
“快了,估计明后日她会再找我,现在着急的不是我们了。”
挽翠还是不懂,路上宋奾耐心解释了几回,挽翠恍然大悟,“这么说我们还得感谢徐公子!”
“可以这么说。”
一路轻松,刚进屋子,元宝儿就奔上前。
宋奾给它顺着毛,不由好笑:“你心情好了?”
亏得早上还那样担心它,原来人家就只是“心情不好”。
元宝儿叫了几声,往她身上拱。
宋奾突然想起什么,对挽翠说:“你去拿二十两银子,送给卫凌,就当作买猫的银子。”
原先忙,元宝儿又一直不在她跟前,她倒是忘了这回事。
于是前院一处房间里,卫凌再次跟白亦确认,“这是她让人送来的?”
白亦挠首,再次答:“是,挽翠说买猫的。”
卫凌掂了掂沉甸甸的银袋子,扬起一抹笑,自言自语:“什么时候知道的。”
好一番“叮嘱”……
她给了自己银子, 即是选择留下元宝儿,那他不算白费功夫。
卫凌一日的疲惫都在此刻散去,他小心将银袋子别到腰间, 问白亦:“元宝儿好些没有?”
“应是好了,傍晚时经过夫人住的院子, 听到些吵闹动静。”
“嗯,多注意些,还有周围野猫都赶一赶,别让它染上什么病。”
白亦心里叫苦:自此又多了一项赶野猫的任务。
白泽正巧从外面进来, 对上一脸生无可恋的白亦, 猜测郎君许是给他吩咐事了, 耸肩表示同情。
“郎君,盛京来消息了。”白泽上前。
卫凌正色道:“这么快?谢蓝亲生父母找到了?”
“不是, 是宫里的消息。”白泽禀告:“宁国公主前些日子获封了封地, 是西南川蜀地区。另外太子如今接了修建皇陵与年底祭祀一事, 信里称, 圣上近来很是重用太子。”
卫凌指节轻叩着桌面,凝眉思考。
白泽道:“郎君,我们要不要提前回京?”
不过须臾,卫凌浅笑:“人家的家务事我们何必上赶着凑热闹,等这边事妥了再回。”
当初让他上位压制太子的是宣帝, 如今提拔重用太子的还是宣帝,大概是那一回宝峰山狩猎太子立了功才有此变。
谁说太子愚钝来着?这利用自己胞妹干起事来也毫不含糊。
这两兄妹实在不容小觑。
“还有没有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