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徐壬寅什么关系?”
“徐夫人是家中嫡母的侄女。”
关系有些绕,但谢蓝还是听懂了,轻点了点头。
其实那日从知府府里离开,谢蓝已觉一阵压迫。在一堆男人里做生意如何困难没人比她更清楚。
她并未打算生子,谢家不能奈她如何,可她还想再好好活一段时日,而没了银子,她活不畅快。
若按照目前这种情况,她后半辈子不成问题,她也从未想过再做些什么。
可如今什么劳什子南洋人来了一趟,而那狗屁首辅为徐家牵了线,徐家若是和南洋合作起来,那谢家岌岌可危。
她懂得这个道理,这两日也因此而发愁。
她想了许多办法,再开两家店面、作坊,又或者像徐家一样跨多个行业,这些自然可行。
但她确实没想过将生意做到盛京去。
谢蓝再次看向眼前容貌昳丽的女子,她万万没想到那日徐壬寅口中的小姨子竟是要找自己谋划这些事。
想到这,她垂眸笑了笑,到底是她原先多想了。
琴音忽然停了下来,男子温柔喊一声:“阿蓝。”
谢蓝抬眼望去,“阿蓝,你这两日不是烦闷得紧,我看这位姑娘提的事情对你谢家也好,你不妨考虑考虑。”
宋奾仿佛看到了希望,再次劝说:“谢姑娘,我这一趟来扬州便是专门为了此事,你大可以相信我。”
谢蓝心里有了松动,嘴上还是不肯松口,“这事再说。”
宋奾几不可察叹了声气,谢蓝果然不是一次两次就能说动的。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阵欢呼,听着极为热闹。
男子见宋奾疑惑,解释道:“今日有贵客,眼下应是花魁开始表演,许多人就等着这一会呢。”
宋奾想起刚才那个清歌说的,看来今日确实热闹。
她第 一回进青楼,但其实对这些东西不大好奇,不过她有意想与谢蓝熟识些,便说:“谢姑娘要不要出去看看?”
谢蓝轻笑,眼神轻佻:“宋姑娘也想点个花魁?”
宋奾脸一红,她哪是想点什么花魁啊不过她可不能露怯,随即佯装不在意,声音清澈:“既然来了,看看也无妨。”
“那便看看。”
三人一齐出门,宋奾这才发现谢蓝所在厢房位置极好,靠在走廊边就可以见着一楼圆台。
此时一名女子正穿着霓裳羽衣在上方翩翩起舞,宋奾被她偶尔闪过的脸庞所惊艳,惊叹:“这也太美了!”
谢蓝比宋奾要高一些,现在站在她身侧,低头看向她一方侧脸,心想,若是这宋姑娘精心装扮起来,不比底下花魁差到哪里去。
宋奾渐渐看得入迷,等花魁舞完一曲,她才好奇开口问:“谢姑娘,今晚若是想点花魁,得花多少银子?”
是那男子答的她:“保底是一千两,至于给多少,权看客人心意。”
宋奾又是一阵惊呼,一千两!
她还自顾惊讶呢,底下又是一阵吵闹,再看向圆台时,才发现上头已站了名小唱,想来便是春兰院的男花魁了。
宋奾认真看去,这男花魁姿色是有的,不过感觉还缺点什么,宋奾总觉得当花魁差了些。
不过大概是她不喜这样阴柔的男子,而各人有各人眼光,别人喜欢就成。
正待移回眼和谢蓝说话,宋奾却在那一刻猝不及防与回过头来的卫凌对视。
宋奾原先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卫凌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揉了揉眼再望下去,确认无误了,是他。
她不知为何一下慌了起来,连忙对谢蓝说,“谢姑娘,我还有事,改日再来寻你。”
说罢便转身离开。
绕过走廊,下到一楼,看不见掩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的卫凌时她才松口气。
不过这会儿冷静下来,转念一想,她在害怕什么?
自己又没做什么事,光明正大的来找谢蓝而已。
反倒是他,一个男人来这勾栏场所,能干什么好事!
不过他要做什么宋奾也管不着,她抿了抿唇,笑自己方才不知缘由的慌张。
她正要提步往前走呢,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撞了上来,待看清眼前人,又嘿嘿笑起来,口齿不清道:“美人。”
宋奾一阵嫌恶,后退两步。
男人一手拿着酒瓶,另一只手想去摸她脸,口中污话不断:“美人美人,你是哪个妈妈手下的,老子今晚就要你伺候了!”
龙泰这会儿已经出去牵马车了,身后挽翠冲上来,大声喝道:“你手脚放干净点!”
“当了婊子还立牌坊呢。”男人一把推开挽翠,继续朝宋奾去。
宋奾自不会让他得逞,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那男人就被一拳打倒在地,捂着脸在地上龇牙咧嘴地骂。
宋奾一抬头便看到了卫凌。
他走过来,在离她有些距离的地方停下,声音有些焦急,又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