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抱持着微笑礼仪转身离开。
到最后几个,她终于忍不住问。
『为什么?』
『方会长。』
那是噩梦一般的答案。
绝望之下,朝顏找上方会长,磨圆养成的锐气,低下身子求他。
『放我一马。』她说。
『我已经放过你一马了,还不懂满足吗?』方会长无比戏謔地说。
『方会长可以放过我的,就行行好吧!』她何曾如此低声下气。
方会长呵呵笑,走到朝顏的身旁,轻快的手指在她的肩胛骨上慢跑,用黏黏腻腻拖着音的语气说:『果然——一旦尝过滋味就回不去了对吧——』他在她耳边吐气。
『没成名过虚无的结束演艺生涯,还是曾经达到顶点成为大家的白月光再狠狠摔下来,该是哪种更痛苦呢?我太好奇了,只能拿你实验看看了。』方会长兴冲冲地将朝顏按到沙发里,自己坐在她身边,观察她害怕的发着抖,再也没有那故作高冷的气场。『怎么样?朝顏小姐!何者比较痛苦,请你表达一下看法。』
『请你放过我。』她也只能哽咽地吐出这句话。
『太冤枉了,大门就在那里,你可以进来,也可以随时走人,怎么又是我不放过你了呢?』方会长一把扣住她的下巴,用魅惑至极的语气轻声说道:『不过像你这样的小美人,怎么会没有路走呢?路很多很宽敞的,自己不走怎么能怪人呢?你只需相信我即可,要名声、要金钱、要舞台,一点都不会少你的。』
『我要……怎么做才可以呢?』
『吃饭就可以了,人每天都得吃饭,只是陪不同人吃吃饭,说说话,不委屈的。』方会长在她耳边持续低语。
『好。』
她说出了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
她在一周内照三餐被安排了饭局,唯一比较辛苦的就是要找藉口调开邵添,其他时候真的就是吃饭居多,那些男人想要动手动脚或灌她酒时,大多都会被她幽默化解。
她都有录音,里面都有每个人准确的姓名和职位,需要的时候可以成为武器。
她不是傻到谷底不懂自保的女人,可是不到最后她不会使出这一招。
因为那是玉石俱焚,这些音档出来自己也就结束了。
大部分的人就是这样一直被困在这个圈圈里,或许,如果不是后来的那一件事,她也不会认真的挣脱这个骯脏的圈子。
最后一次是在一家豪华的饭店,是一个高官的儿子。他这辈子没遭过谁忤逆,不接受朝顏迂回婉转的拒酒,把她压在墙上灌酒,录音里都是她呛到咳嗽的声音,那声音却让这禽兽愈发兴奋。
饭店包下了一整层,里面住的都是隔天要参加他生日宴的朋友。他撕开朝顏的衣服,性侵她过后,带着她四处巡礼,有时带去房间,有时直接在走廊上供大家观赏。
那天她恍惚着醒来,看着饭店走廊天花板上的镜子,里面的自己依旧很美,赤裸着身子,下半身还不停流出黏腻的东西。
人还是可以活的,人有很多种活法,但是她已经不想活了。
不过她不想活,也要拖别人一起死。
她去医院验了伤,也验了dna,证据凿凿就摆在直播观看者的眼前。
该说的,该展示的,都结束了。
她大声呼吁千万不要放过这种社会败类,类似方会长的人还有很多,要保持着警觉……
她知道这其实是不会结束的,有需求就有市场,她这么做或许只是曇花一现,徒劳无功。
不过,她找到了一个好理由去死,一个伟大的、灿烂的理由。
就像湛漪澜急着帮段縹霄顶罪一样,她只是想死,却附着在一个美丽又壮烈的理由上。
她心满意足,笑着哽咽着说:『我的朋友,祝你们一切安好。』
一行清泪沾湿了电脑前的桌子,朝顏穿着蓝紫色小洋装裙摆摇曳的走到镜头的中间,那里有一个白色的小凳子。她果断的踩了上去,再一声不吭的踢掉凳子。
她在空中踩了两下,然后就是无力的晃晃荡荡。
素素反覆看着朝顏的直播存档,双妍芮一次都不敢看,真的很佩服素素精神承受的能力。她找着细微线索,窗面反射、呼啸车声,外头灯光反射的角度。双妍芮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的,不断缩小范围,提供给警察线索……
然后他们找到朝顏了,把她轻轻地放在地上,总算安息了。
双妍芮那天被前辈带去看被掐伤的脖子,还真的有几处细微的骨折。可是跟朝顏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朝顏所遭遇的痛苦她根本就不知情,这样到底算什么好朋友?
素素在朝顏书桌上找到遗书,这封是属名她的,但她始终不敢看,心底里害怕自己有罪过,成为压倒朝顏的最后一根稻草……
否则为什么邵添要这样对她?
双妍芮进医院疗养的时候,素素正在四处奔波,趁着新闻的热度,她要把方会长压到再也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