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脑子一热,他就是觉得,岑春和口中提到的高人,有可能就是给他看过风水的那个高人。
只有这样的大师,才能识天机,断人运,是有钱也难寻的人物。
引起部分富豪注意的祁晏,此时正躲在屋子里吹空调,吃冰淇淋,打游戏。因为帝都最近实在是太热了,热得他连跨出大门的勇气都没有。
王航打过他几次电话,请他出门吃饭,他都因为外面又闷又热的天气,十分感动,然而仍旧拒绝了。
所以当他家的门被人敲响时,他下意识觉得不对。这个时候他没有叫外面,也没有快递,谁会敲他的门?
敲门的人似乎很讲礼貌,先敲了三下后,又等了一会继续敲两下,然后继续等。
祁晏关掉游戏,把桌子上的垃圾扫进垃圾桶里,走到门口凝神往外看了一眼,拉开了客厅的大门。
“请问是祁大师吗?”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满脸堆笑的看着祁晏,“祁大师,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
杜东早就打听过,这位祁大师虽然年轻,但是手段却很神秘,在算命、看风水这一方面,非常的厉害。
所以看到穿着白体恤牛仔裤的祁晏走出来,他不敢有半分的懈怠,反而十分虔诚的朝祁晏鞠了一躬。
祁晏没有避开他这个鞠躬,只是看了眼他身后跟着的两个年轻男人,轻轻点了点头,“贵客临门,请进吧。”
“谢谢大师。”杜东胖乎乎的脸上流着豆大的珠,他微微躬身走进门,然后小心翼翼脱下脚上的鞋,怕弄脏地板。
他身后的两个年轻男人见状,也只好学着老板的动作,脱鞋赤脚进屋。
祁晏回头看到三个大老爷们都赤着脚站在门口,“贵客不必如此。”
“应该的,应该的。”杜东掏出一块手帕囫囵擦了一下脸,苦着脸道,“冒然打扰大师,还请大师见谅,只是杜某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做出如此无礼之事,实在万分抱歉。”
祁晏淡然一笑,在自己红木茶几旁坐下,然后倒了四杯茶,抬手请三人坐下,“贵客能找到这,也算是缘分,先坐下喝一杯茶。”
杜东见这位大师脸嫩得很,最多不过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但是一言一行却充满了神秘莫测之感,更加觉得这位年轻的大师有真本事,于是态度更加虔诚了,“多谢大师款待。”
茶叶是很普通的竹叶青,但是不知为何,杜东就是觉得,大师这里的竹叶青比别处更有滋味,更加回味无穷。
“大师,在下姓杜,幸好这些年祖宗保佑,置下几分薄产,大师若是不嫌弃在下高攀,叫在下一声老杜就好。”杜东主动自我介绍,不怎么大的眼睛被挤在一起,看起来既富态又有几分可笑。
祁晏放下茶杯,观察了一下这位杜先生的面相,是幼年艰苦中年发达的命格,但是中年之后,事业会开始起伏,要五十岁过后,才能稳定下来。
他的气运白中带微红,算不上什么好命,但是比大多普通人要好。最重要的是,祁晏发现他眉毛十分端正有型,是个知恩图报,心有善念的本分人。
祁晏比较任性,帮不帮忙喜欢凭他的眼缘与心情。他今天心情一般,不过这个杜东虽然长得不好看,也没有身材可言,但是他却愿意听一听对方的请求。
“杜先生今天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杜先生苦着脸讲述了自己的遭遇,大概就是妈生病、老婆生病、女儿生病,连公司也连连遭遇不顺,他这个月愁得都瘦了二十斤。
看了眼杜东瘦得不太明显的身材,祁晏抿了一口茶:“所以杜先生是想我去看一看你家的风水吗?”
“有算命先生说我是天煞孤星,所以克父克母,克妻克子,”杜东捧着茶杯,把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大师,您帮我算算,我的命真有这么差吗?”
“杜先生说笑了,”祁晏笑着摇了摇头,“你如果是这样的命格,哪有机会娶妻生子。除非你是康熙帝那样的紫金龙命,不然尊夫人根本熬不到结婚的时候,就已经与你天人永隔了。”
“那、那照您这么说,我不是天煞孤星命了?” 杜东不大的眼睛里迸发出希望,双目灼灼的看着祁晏,仿佛只要祁晏说一句不是,他家里的厄运都能通通消散般。
“天煞孤星这么万里挑一的命格,哪有这么容易遇到,”祁晏食指轻轻拂过红泥茶杯,把上面的一滴茶水擦掉,“杜先生不仅不是天煞孤星,还是母慈子孝的好命格,我想你之前遇到的算命先生,可能在推算的时候,不小心算错了。”
这话说得委婉,但是杜东与他的两个助理都明白,之前的那个算命先生恐怕就是个骗子。
“既然我不是天煞孤星的命格,为什么我家里的人全都出了问题,只有我什么事都没有?”杜东有些泄气,虽然祁晏否认了天煞孤星这个说法,但是他潜意识里,还是觉得是自己害得家人生病住院,所以才如此不安。
这是一个十分顾家的男人,所以话里话外关注的都是家人,倒是他公司里的不顺很少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