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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不可攀 第9节(2 / 3)

那之后,她就启程去了英国,很多年没有音讯。

可他现在却问不出口,喝醉了倒好,意识越清醒越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如果问了,他都可以料想到她的反应,一定是不屑一顾地撇唇一笑,把这当成是已经过去的事,提都不愿再提。

那就成了他一个人的执念了。有的事应该让它过去,有的人应该学会忘记,为什么会过不去又无法忘记……他的自尊都不愿意让他想明白这个答案。

莫澜却误以为他是因为那天在食堂吃饭的事想要跟她道歉,笑道:“哎呀,行了,我又没逼着你说对不起。你会误会也很正常,毕竟我妈留了什么东西给我你也不知道。那张饭卡本来在她过世之后就该由医院收回去的,他们大概是忘记了吧,我就一直留着了。现在时不时往医院跑,偶尔用用,倒也挺方便的。”

她避重就轻从来都是高手,程东没吭声。

莫澜说:“我回来以后去公墓看过我妈妈。我不在的这几年好像一直有人去为她扫墓呢,你知道是什么人吗?”

程东仰头喝酒:“我怎么会知道。”

“奇怪了,我家在南城又没什么像样的亲戚,难不成是医院的领导或者旧同事?也不会啊,当年我妈出事儿的时候他们可是一个个都生怕摘不清呢……”

“莫澜。”程东打断她,“你是不是还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才非要跟医院作对?”

“没有啊,你觉得我像那样的人吗?”

程东无声地看着她,答案不言而喻。

她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当年她妈妈的事给她的冲击太大,过早尝尽人间冷暖,有时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莫澜只笑了笑:“没想到过了这么长时间,你还是不明白。随你信不信吧,我不管代表谁打官司,都没有报复的意思。你不能理解法律的要义,可能就跟我不懂人体解剖是一个道理。我不强求你什么,但至少别把这些跟我妈妈的事儿混为一谈。当年的事我只替她不值,活着多好啊,什么事儿熬不过去呢,为什么要寻死?”

她喝光了瓶子里的酒,还觉得不过瘾,又扬手道:“老板,再来一瓶啤酒。”

程东看着她:“你不能再喝了。”

“谁说的,我这才刚开了个头,你让我喝尽兴了,否则不上不下的,回去又难受。”

想想她从十六岁开始肆意妄为,可真正放开怀抱好像都是在程东面前。他到底是有什么魔力呢,对她好的时候让她弥足深陷,对她不理不睬也让她不能自拔。或许是她从没真正走出来过吧,她这孙猴子,怎么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程东不想看到她这个样子,既然问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留在这里也没意义。他起身去买单,老板娘还认得他,一努下巴:“新的女朋友啊?行了行了,那瓶酒不收你的。以后带她常来啊!”

程东笑了笑。也许莫澜变得太多,老板娘都认不出来了,其实他从来没带其他女孩子来这边吃过饭。

没变的人大概也只有他。

他付完钱要走,却见莫澜佝偻着身子伏在桌上,五官痛苦地拧到一起,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她一手撑着身体,一手捂着胃,虽然挺难为情的,但还是不得不告诉他:“我……我胃疼。”

程东长长吁了口气,他刚才怎么说来着,这女人从来就不肯好好听他一句!

“起来。”他伸手拉她胳膊,“趁着还没疼到不能走,我送你到医院去。”

“我不要去医院。我就是吃多了点,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程东耐着性子说:“你能有点医学常识吗?要是肠胃炎,你趴在这儿变成灰也不会好的。”

莫澜快哭了:“谁要变成灰了,你别咒我行不行?我就趴一会儿,一会儿就好,我不要去医院,这点小毛病去什么医院呐!”

☆、 不速之客

她执拗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程东蹙眉瞪了她半晌,像是想起什么,说:“跟我去医院,症状不严重的话,不一定要打针。”

“谁、谁说我怕打针了?”

“对,你不怕,那现在就跟我走。”

莫澜垮下脸:“真的不用打针吗?那光是开药的话,你也是医生啊,告诉我要吃什么药,我去药店买不就行了?”

好吧,她认怂。可能是天生对疼痛敏感,又从小跟着当护士的妈妈值班看了太多小朋友打针鬼哭狼嚎的情形,她对打针真的有发自内心的恐惧。中学时集体打防疫针,她宁可缺席不去上课也不肯去医务室,最后还是被程东给揪回来,冷着脸问:“你不想拿毕业证了?”

后来结婚前她得了一场重感冒,不得不输液,他把他值班的床让给她睡,哄着她、守着她,很温柔地用手摸她的额头,轻声说:“快点好起来,你不想穿漂亮的婚纱了?”

这样的小事瞒不了最亲近的人。两人如胶似漆的时候,他在这些事上的体贴足以溺毙沉浸于爱情中的女人,然而等到针锋相对时,她总感觉好像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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