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州赶过去时裴誉已经在东宫内,一颗杏花树下一袭白衣冉冉清贵出尘,温润如玉似是哪家少年郎于属下抚琴。
长孙允神情恬静,望着那把琴眼神无比赤城热烈,杏花落了满地,扑落在长孙允的肩头,鬓发上面,杏花开时是最热烈的红色热情烂漫,待杏花落时是最纯洁无暇的白色。
长孙允忆着往昔“在很久以前我就是像现在这样抚琴,我结识了我最爱的妻子。”
霍州没心思听他伤春悲秋,“齐帝陛下都是亡国之君还有心思感怀亡妻。”
霍州咂咂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轻而易举得到的不珍惜,等到失去才追悔万分。
苏初月不就是这样吗,他现在又是后悔了想和人家好好过日子,现在人家却恨毒了自己,想回趟家都不敢。
“若是齐帝陛下肯投降,我国陛下感念多年邻国邦交之谊说不定还会封齐帝陛下侯爵之位。”
东寻攻入西齐多日,将一众王宫贵族困在太和殿,本来这位亡国君主也该在那里,但是裴誉给他绝对的自由他哪里都能去,去哪里身边都得有人跟着。
长孙允听笑话似的敷衍一笑“我皇帝没做够几年,去做侯爵。”
“难不成你想死?”
“帝王投降,最不济也是封侯爵,你要杀我天下百姓会信服你东寻?你不怕你的陛下先杀你堵住泱泱之口?”
长孙允拨弄琴弦的手顿住,看向霍州最后才去看裴誉。
“临江王,你跟在本帝身边多日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裴誉明明监视你,却非说他成随侍在伺候,裴誉笑而不语,他不与长孙允多废话一句。
长孙允不肯降,霍州已经与其周旋数日,耐心已经不足,长孙允又是这么副有本事你就弄死我的姿态真是叫人恨的牙痒痒。
“就是有话想说也是叫你写下降书,长孙允你……”霍州欲言又止,想骂他鱼肉百姓这罪名不成立,贪色好财也和对方不挂钩,“你破坏两国邦交,挑起三国战争,置数万百姓生死不顾,如今你穷途末路却还不肯写下退位诏书。”
长孙允脸色出现变化,温润如玉的外科出现一丝龟裂,裴誉瞧他那模样就知道对方想说什么“除容亲王以外一干人等全部退下!”
谢斐抬眸惊讶,想说裴誉你算哪根葱怕什么叫我退下。谢斐只看到裴誉传来不要管闲事免得惹祸上身的眼神带着弟弟退下了。
“临江王你这是害怕我说什么,将人全部支走,你是害怕吗?长孙允看着裴誉的举动,眼里有些红,随后恶狠狠的瞪着霍州。
“你怎么就不害怕这位容亲王知道了也没好下场?”
裴誉笑一下并不在意,“容亲王是东寻皇室之人,无需回避,你这些话都官东寻皇室秘辛,叫旁人听去才是不妥。”
霍州却觉得不对劲,“什么东寻皇室秘辛?”
裴誉但笑不语,朝长孙允看着,长孙允抚摸着那把琴,缓缓的诉说着往事。
“这把琴是用我爱妻的骸骨制成,最后被东寻的皇帝藏在御书房的暗格内……”
东宫承恩殿顾阮望着这地方心底有着说不出的感慨。
看着这里景象还和记忆里一般无二竟是有种恍如昨日的感觉。知道裴琰牵着她手拽了拽“娘亲,这是哪里,我们为什么不去找爹爹?”
自杏花村过后,顾阮就没回江南,跟着裴誉一道来西齐,顺便来这东宫走一遭。
“你爹爹会来找我们的,娘亲现在要进去这屋子找些东西。”
东宫已不复往日繁华,东宫的仆婢或逃亡或成为俘虏,反正瞧哪里都萧索一大片。
顾阮走进承恩殿,压下心头诸多的感慨,裴琰在这里却像是撒欢的鱼,可怜小家话没去过宫廷高院,只在王府待着,现在才是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娘亲这里好漂亮。”顾阮答应着着,寻着记忆去找自己曾经住过的地方。
院中有一株杏花,现在是花落的季节,风吹落杏花,纯白的颜色铺落了满地,顾阮走过去摘下一朵杏花在手里把玩,“娘亲,琰儿觉得还是海棠花好看。”
裴誉特意从东寻植了一株海棠回来,就在顾阮院子里,如今那株海棠已经张的十分高大。
“娘亲也是这么认为,琰儿你先一个人玩儿一会儿,娘亲一个人走一走。”
裴琰玩着杏花,被一处飞来的小蝴蝶吸引去了注意,跟着蝴蝶跑自己还没察觉就已经跑的一个废弃的殿宇,里面枯草丛生,裴琰隐约听到有人在呼救命,是从一扇破旧的,紧闭的门里传出的声音。
裴琰壮着胆子往里面走,伸手推开门,大片灰尘落下呛的裴琰睁不开眼,裴琰猛的咳嗽起来,只等这股劲儿过去才又走进屋里瞧,屋子里又脏又乱,看起来阴森恐怖,裴琰一脸狐疑屋里什么都没有,正想要转身离开,一张丑陋恐怖的脸突然出现在裴琰面前,“啊!你是什么东西!”
拿东西看起来是个人,身量不高,不比自己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