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允往后一退,顾阮不再瞒着她是程卿一事,可更让他的心头绝望。
“我已经手刃了幕后凶手了,楼烨已经死了。”
不想在听这苍白无力的解释。
“楼烨死了不错,是你杀的不错,可是你凭什么杀的他?”
“那伏魔琴难道不是裴誉给你的吗?你不善音律难道不是裴誉所传?即便你真的靠一己之力杀了楼烨,就可以抹平你屠杀我全家的事实吗?
你太天真了。”
顾阮真的想不能明白,这个让杀了自己全家的男人跑到她面前像她委屈说自己已经替她手刃了仇人。
她为什么不能原谅他的话。
她难道应该去原谅他吗?
“那裴誉呢,你凭什么就能对他如此宽容!”
却对他刻薄如此。
“我对他心有愧疚成不成?”
诚然这句心有愧疚,比着顾阮说自己犯贱离不开他,更让裴誉觉得心疼。
待他所有的温柔都是心有愧疚。
裴誉问她愧疚什么,她说愧疚当年与虎谋皮害了她母妃,因为山河社稷图她瞧过说与楼烨听过,引来了那人的眼红与野心。
还有愧疚他表妹啊,要不是及时知道他表妹就是温若隐的侄女她在就弄死她了。
然后就是墨迹说的自己害的裴誉寒毒复发差点要了她的命。
好几条人命差点落她手上,她焉能心有无愧?
听到这些个答案,裴誉沉默片刻什么也不说。
自那日后对顾阮温柔如初,可是一旁伺候的丫鬟却是感觉出来几分不对劲。
连戚梓安都察觉了些,在禅房里戚梓安同她说话,眼里掩饰不住关切“你是不是又和裴誉吵架了,你们才和好多久啊。”
顾阮一脸茫然,“没吵架,就是呆在这儿不舒服心情烦闷。”
听到是这个原因戚梓安才松了口气。
没吵架就好。
“我说你怎么这么担心我跟裴誉不好呢?”顾阮忍不住笑道。
“我是担心你不好,你别瞧着裴誉现在看上去脾气好,实际上他脾气可差劲了。”
闻言,顾阮诧异看她一眼没想到戚梓安竟然能说出裴誉脾气差劲的话。
换了当年裴誉这是戚梓安这群未婚闺女眼中的香饽饽,是最想嫁的如意郎君。
现在怎的说起他不好来了?
“他对我挺好的。”脾气不好这事顾阮早知道,裴誉再她眼里就是一身的毛病,只是近两年他瞧着有所收敛。
见顾阮说裴誉是待她好的,戚梓安也不准备啰嗦什么了,人家俩夫妻自认为日子过的和和美美,她也没必要去给人家一桶凉水泼下去。
“你觉得好,便是好了。”
顾阮坐于院中日光柔暖,倒也不觉热。
“我觉得很好。
他的寒毒能解就更好了。
俗话说的好,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顾阮就想着裴誉的寒毒能解,毕竟她也不想自己的夫君是个病秧子。
月圆夜,是裴誉寒毒发作最凶猛的一次本着这夜顾阮是打算在下午的时候赶回平城的,长孙允却是从中阻拦,将顾阮堵在了半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