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澄苑。”那日之后裴誉便从丞相府搬了出去,去住了澄苑,再没去过她的相府。
颇有一种要和她一刀两断从此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顾阮觉得自己真是犯贱的可以,那人都说了过了这个除夕夜他就会走,离开北魏的,无比的衬了她的心意,可真是到了这么一天她心底又有些舍不得。
是她又在贪心了。
“是。”十七不疑有他驶着马车往澄苑赶。
澄苑冷清,被黑夜笼罩的密不透风,压的顾阮心底都有些不舒服,透不过气,可是想着屋里有个自己想见的人,心中又拂散些许阴霾。
“十七你看我像不像是来看自己养在屋外的小情人。”
金屋藏娇,从前用在裴誉身上的话,现在自己也能分一杯羹了。
没去找裴誉,径直是去了自己的屋子,刚进院子便见院中灯火通明。
顾阮挑挑眉,这大半夜的裴誉没睡?
其次又是想到这人居然是住的自己屋子。
“主子,王爷还是舍不得您,您要不进去和王爷说话,让王爷留下来?”
前半年主子时时赶着王爷,王爷都不走。
如今主子主动开口留下王爷,她就不信王爷还舍得离开。
“好。”顾阮开口答应,凤眸看着那明亮的屋子讳莫如深。
十七被顾阮的这声“好”给惊讶到了。
顾阮走进去是朝着内室而去的,刚进屋就瞧见程音衣衫凌乱,披头散发坐在一边的美人榻上,地上是落了一地的男人的衣服。
程音看着顾阮突然来景园吓了一跳,看到她晦暗不明的眼睛心底更是咯噔一下。
“别胡思乱想,我可是比长孙允年纪还打。”
这强烈的求生欲,顾阮唇角微抽“我知道,他不喜欢你这样的。”
程音“……”这话虽信任,她听着怎么却觉得那么难受呢?
“不和你贫,去瞧瞧你心上人吧,今日遇刺受伤不浅。”
这就是她为什么大半夜衣衫不整出现在这儿的原因。
程音抓抓头发出去把顾阮留在屋子里。
顾阮坐在凳子上,想着程音的话,裴誉遇刺,她在宫里也遇刺,真是巧合了。
屋里不时传来哗哗水声,顾阮拧眉,是谁在沐浴,裴誉还是程音?
想到这两个人一个人衣衫不整的在内室,一个人赤身裸体的在隔壁净室沐浴,顾阮登时心情就不好,起身气势汹汹的朝着净室去,那份神情,那份架势颇像是一个妻子去捉自己丈夫的奸情。
砰的一下房门被踹开,屋子热气缭绕,雾气漫漫,顾阮站在门口隐约瞧见前边池中身形姣好的男子,顾阮走进,旁的没看太清楚,唯独看清了裴誉肩上那块丑巴巴的牙印。
听到门开的声音,裴誉头也不回顺道吩咐了句“帮我把那边的软巾拿过来。”
顾阮目不斜视看他,自己也不觉得羞了,看也看这些年了,害羞的年岁早就过了。
顾阮扭头看到旁边果然有一块长长的软巾,走过去拿起来,“王爷原来是想要遮羞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