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后二人的关系突然的又微妙起来。
裴誉不再留她的房间,听话的去了他一次都没去过的厢房,虽然是在顾阮的隔壁屋,这性质到底是变了。
有意思的时候就来她屋里歇一下,没意思时他连顾阮都不会主动靠近一分。
明明这才是她的家,可是裴誉这作态却让她感受到了一丝冷落。
她反被人家冷落了。
倒是自己成了一个暖床的,裴誉想了就来找她,不想就不来。
“阮阮,你和裴誉最近是怎么了?这是吵架闹分居了?”程音一日早见裴誉从顾阮的隔壁屋出来,觉得稀罕,这巴不得一日都跟在顾阮身边的人,现在主动分屋子睡了。
第一次新奇后来几次就释然,现在是觉得可惜了。
“怎么在你心底我就该和他亲亲爱爱,如胶似漆吗?”
顾阮这两日脾气十分不好,见人就怼,程音也是习惯了。
“呃,你这半年表现的就是如此啊。”
“阮阮在我心底你可不是一个会拖泥带水的人,你要是不喜欢裴誉,不想跟人家有牵扯,你早说早了断,你这么吊着人家,是个男人都会多想的。”
程音瞧着顾阮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
“我一早说了,这是交易的,双方各取所需的关系,是裴誉贪心更多,他若不够贪,事情就不会变得这么难看。阿音,我不会原谅一个杀子仇人。
还有当年的那份休书,我不管它出于什么原因,既然我接了,那就是覆水难收,再不可能挽回。”
程音正准备听着小妮子的口是心非呢,这人就突然闭嘴不说话了。
见她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身后,程音也转身看去,正好看见裴誉就站她身后,这下好了,说别人坏话被人当场捉到了。
果然当初阿娘教那句“背后不语人是非”是对的。
“咳,我突然想起我那一园子药圃还没人打理呢,我先走了。”
裴誉斜眸,看着程音从他身边走过。
最后又大步流星步子迈向顾阮而去。
顾阮依旧坐着,裴誉过来时眉眼也不见惧色。
“背后偷听,乃小人行径。”
“那你在背后说我坏话就是光明磊落了?”
裴誉回来就听见这小姑娘说着这些摧人心肝的话。
真是论冷静,论倔强,论清醒,顾阮敢称第二,绝无人敢称第一。
这半年来,他几乎都要以为这小姑娘性子软化了,却不成想她的心冰成这样。
听到裴誉说她有颗捂不热的心。
顾阮登时就怒了,“我有颗捂不热的心,你这半年你是在拿什么捂热我?
你除了惦记我这身子,你还做了什么,你做一切之前都是在要我的身子的前提之下,你哪里有脸敢这么说。
你爱我,你爱我的点在哪里?哄着我上床,哄着我怀你的孩子,在哄我打掉它,是这些吗,那你还真是爱的深沉。
最后还给我一纸休书,理由是三年无所出,我当初有的那两个孩子在你眼里算什么?
它连一个被提起的资格都没有!
你既休了我,那就一别两宽,各自安好,你如今又来招惹我做什么,还哄着我生你的孩子?
然后呢再打掉一次?
裴誉我求求你,你就把我当成一个屁,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