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礼物?我有多穷你又不是不知道,全身家当都在这儿了。”顾阮黛眉一挑,听到沈吟的话像是听见笑话似的,顺便还向她展示一下自己的穿着,朴素本素了。
身上的唯一华丽值钱之物便是自己发间的那支碧玉钗子了。
在茫茫雪景中,这抹翠绿倒是显得格外瞩目耀眼,为银装素裹的平城独添一份生机。
沈吟嫌弃的看她一眼,嘴里磕着瓜子漫不经心道:“堂堂世子妃称穷?你这是瞧不起裴王府呢,还是瞧不起裴世子?”
那语气,那神情,摆明儿了就是不信。
“想想去年,也不知道是谁财大气粗的就送给了自己小侄子一枚大金锁,又是送珊瑚的,可有钱了,可豪横了,特别的财大气粗!”
沈吟说的特声情并茂,特手舞足蹈,特深入人心。
说一句话,瞧一眼顾阮。
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变相勒索钱财。
顾阮高深莫测的笑笑,不说话,送礼的时候那是豪横,是财大气粗,但是裴誉那死男人翻起旧账来不得了,眨眼的功夫自己就不知欠了裴誉多少钱了。
果然做人得低调,交友更是交不得损友。
“别光笑,好赖表个态,阮阮,你可要知道你的添妆礼我可是一点都没敷衍的。”
沈吟早就眼红,虽然平时收的礼,自己打私库也不少,可这本质意义还是不一样的。
“……道德绑架。”顾阮小声嘀咕了句,要知道出来会被人给打劫,她就是在王府里发霉她也不出来。
“左长安!你也太坑了!”就是她把自己给约出来的!
这个坏人!
左长安尴尬的摸摸鼻子,她今天上午就被沈吟给劫走了一块稀世翡翠,她现在心疼的滴血……
这好姐妹就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麻。
所以她就想到了顾阮这个大富婆。
守着裴誉那么个金大腿,就算蹭点金粉下来也够普通人一年吃穿了。
所以稍稍的打劫那么一下下无伤大雅啦。
“嘿嘿,劫富济贫,劫富济贫,无伤大雅。”左长安心虚的干笑,不敢去看顾阮,被美人用幽怨的眼神看着自己,她还是有几分羞涩不好意思呢。
“咳,阮阮,你别这样看着我,有辱斯文。”左长安干咳两声。
把人家给坑了确实是怪不好意思的。
但是谁让自己误交损友呢?
左长安深意的看向了沈吟。
平时瞧着挺清高的一人,沈妃娘娘一身傲骨,清尘如雪,这侄女怎么是一副财迷模样。
“你们都别这么看我,在家都无聊死了。”沈吟身子一懒,大家闺秀姿态一扫而空。
“在家待嫁还不好,那怎么才好?”左长安嗑着瓜子听着阁楼下戏台上的人唱曲儿。
“嫁作人妇就不是小姑娘了,是妇女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没有家人了。
回娘家是客人,公婆家是外人,日后自己生的孩子还不是和自己一个姓,夫君向着自己就罢了,若是不向着自己,这孤家寡人的,好什么好?”沈吟自嘲了一句。
而且嫁的这位夫君,心底另有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