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誉刚出门便忍不住那几度欲喷薄而出的鲜血,浓稠的鲜血落在洁白的雪上。
“世子!这,这好好的怎么又吐血了一个来人快去请药老!”听枫急匆匆的迎上来,目光不善的看一眼屋内,不用说了,准是因为世子妃,世子才会这般的。
虽不知世子和世子妃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还是头一次见如此勃然大怒的世子。
书房内,药老把着裴誉的脉,又是气的跳脚。
“裴小子,你以为你命特好,身子骨特好是不是?寒毒缠身就算了,你还和长孙允打架受了内伤,不及时治疗你还……”药老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他了。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
当初为了一个女人寻死觅活少不更事就算了,可这都这些年过去了,这臭小子半点长进没有,又为了一个女人寻死觅活的。
“你再胡闹下去,早晚得英年早逝!”药老这恨铁不成钢的,他自从遇见裴誉就没见他吃过亏,如今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一个女人身上栽了跟头。
“聒噪。”
裴誉闭着眼睛,心口的那份火气如海浪翻涌,让他定不下心去做调息。
而且现在他五脏六腑也想被一双大手撕扯一样疼。
见自己苦口婆心的说了那么多,这人就给自己聒噪两个字,药老瞬间无语了。
也知道这人又是什么都没听进去。
“把药给我。”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药老懵了,药?什么药?
“你刚嗑了药,再喝想死啊!”药老没好气的怼裴誉一句,他见过想活的,还没见过裴誉这么想死的。
“不是我。”裴誉眸子微沉,方才那句话是他下意识说出来的,想要反悔,可怎么开不了口。
关心她,心疼她,舍不得她几乎都成了一种自身的本能。
他做不到去漠视她。
不是裴誉,还能是谁能让裴誉开口讨药的?
药老用自己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药老眼神古怪的看裴誉一眼“裴小子,老夫上辈子肯定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才会遇见你。
被这小子绑回来给他表妹治病,时不时的又被老鹰捉小鸡的被他拎来赚点外快,现在自己又成了他的专用大夫了。
药老说完默默的又拿了药给裴誉,忍不住说:“心疼人家小姑娘,自己就下手轻点别那么狠。”
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夜幕沉沉,月光微凉,裴誉踏着月色进屋,经过收拾已然是焕然一新。
连屋子外面……屋子外面也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他哪里愿意外面有人知道他的妻子妩媚动人的模样。
屋里依旧熏着淡淡的兰花香薰。
温暖,温馨的感觉一下将裴誉过来包裹住,仿佛什么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是手心里的药瓶在不断的提醒他,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缓步进入内室,屋内只留了一盏小灯摇曳发光,木施上挂着衣物,床边规矩的放好一双鞋,暖黄色帷幔放下,依稀见得里面躺着一个睡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