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区别!你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意见!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想去的?
我何时跟你说过了我不去了!”
凭什么代替她作主?
顾阮放下茶碗,身子掰直坐正起来,言语之间皆是在控诉裴誉的自我主义。
顾阮面染薄怒,纤细修长的手紧握成拳,在努力的克制自己。
“前年说的,你不想去。”裴誉薄唇轻启,矜傲的吐出八个字。
顾阮汗颜,前年的事她都忘的七七八八了,没想到裴誉还记得,真是好记性。
只是他记性这么好,怎么就是只记着她欺负他的事呢?
“可是我现在想要去!”
她要去漠河,她要去狩猎,至于猎什么……
顾阮眸中寒光一闪。
“想去也不去。”裴誉淡淡拿起茶碗,浅酌一口,复而又低着头看起兵书来。
上次的话本子被顾阮给一不小心顺走了。
如今这兵书,枯燥无味的顾阮瞧不下去,顺回去也是占地方。
“为什么?”想去也不去凭什么?
“阮阮你的身子受的住漠河的气候吗?”裴誉听着顾阮不满的抱怨,轻叹一口气。
她小产未愈,又长途跋涉的去漠河,那里的天气与平城南辕北辙的,一会儿一个样,他娇弱的小妻子怎么受的住?
“我——”顾阮到声音戛然而止,有些理亏了。
“我受的住,我要去。”顾阮有些负气,执拗的要去漠河。
“为什么。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我便带你去。”裴誉不咸不淡道,话是这么说,可神色却是不见有半分松动之色。
“我想去,没有理由。”顾阮将碗中的茶一饮而尽,目光幽幽的望向远方。
她想去。
必须去。
裴誉沉默下来,他本意是不愿带顾阮去的,漠河那地方,不安全。
很危险。
他不可能时时刻刻在她身边护着她。
回应顾阮的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静谧的可怕。
“裴誉我有绝对的自由,你说过的,我嫁给你,我会有绝对的自由,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顾阮低着头,浓而密的睫毛挡住顾阮眸中的幽色。
声音清软动听,说出口的话切带着凛凛北方萧风的寒。
“阮阮你这是在提醒本世子与你成婚不过是场交易关系吗?
既如此你又来问本世子做什么?想去哪儿本世子有何资格去不准!”
裴誉一把将书合上,手用力的攥紧手中的书,书上很快就出现几道清晰的指印……
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听到裴誉用本世子这三个字,顾阮就知道裴誉是生气了,而是还是非常厉害的那种。
顾阮心肝一颤,眼神闪躲有几分怂了。
最后心一横,硬气道:“随你怎么想反正漠河我去定了!”
裴誉眼角眉梢渲染着几分戾气,一双深邃的眸,顾阮只瞧得见幽深的墨色,旁的她是一点都看不懂。
裴誉墨眸寒芒乍现,周身萦绕着肆无忌惮的暴戾气息,仿佛下一刻能将人搅碎……
顾阮抿着唇忌惮又防备的看着裴誉,忍不住开口解释“我没有想要提什么交易的事,我只想去漠……”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