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赌气的话,却是比方才的冷漠好上许多。
“为夫尝过了,这粥很甜。”一点都不苦。
除非!
想到某种可能,裴誉的眸子不经意间划过一抹幽光。
看破不说破,人有些时候还是不要那么聪明的好,糊涂一些,对自己更好。
很快一碗粥喝完,顾阮便借口困了,要休息,忽视掉裴誉幽冷的脸色,留一个清雅的背影给人家。
整个过程下来,连句话都是懒的和他说。
裴誉坐在凳子上,望着这桌没怎么动过精美菜肴,此刻散着阵阵诱人香味。
令人食欲大振。
裴誉瞧着却是不见半分动容,气都被顾阮给气饱了,那还有东西吃饭。
这女人,打从小产醒后就一直这么副模样。
不哭不闹,不喜不悲,看见他更像是瞧见一个陌生人似的。
他倒宁愿顾阮和自己大哭大闹一场,也不想看见她这副像死人的表情。
裴誉心底怒气渐盛,一声脆响,直接掰断了手中的勺子。
愤愤的摔掉,手中的碗。
碗碗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裴誉霍然从凳子上站起,目光幽深的望着那晃动的珠帘……
“正好,为夫也累了,可与阮阮一同休息。”
心底怒意蔓延,说的话却是极尽温柔。
裴誉站在床边瞧着背对着自己装睡的女子,无奈的轻叹一声。
到底是顾着她,知道她不愿。
最后自己坐在床边,温厚的手掌隔着薄被攀上顾阮的背脊。
刚放上的一刻,他就感受的顾阮的身子一下僵硬了起来。
她在警惕着自己。
“阮阮,放轻松些,为夫不会对你做什么。”因为舍不得。
床上的女人依旧闭着眼,睫毛微微颤抖,彰显着女人此刻并没有睡着。
她的困了,只是想要躲避他。
“是不是睡不着?为夫讲故事哄着你入睡好不好?”
“你不在我会睡的更好。”顾阮凉淡的声音从薄被里传出。
如冬日的北风呼呼的刮着。
刺的裴誉骨头都疼了。
“阮阮不想听故事那为夫唱歌给你听如何?”裴誉极好说话的,她不愿,他便不做。
“不想听,你出去。”顾阮身子微动,朝里躲了几分,躲开裴誉放在自己后背上的手。
“我累了,需要休息,世子若是真的心疼妾身那便让妾身安静的睡会儿。”这人,真是越来越难缠了。
听着顾阮冷漠寡淡的话,裴誉寒眉一蹙,目光不禁落在顾阮的腹部。
“阮阮,你就是为了一个根本活不成的孩子与为夫置气吗?”
孩子这两个字几乎成了顾阮的禁忌,时隔多日无人敢提,裴誉也不曾提过,今日骤然提起,无疑又是刺激了顾阮。
她的孩子没了,罪魁祸首却活的好好的。
而孩子的父亲也认为他该死!
藏在锦被下的一双手握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手心里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月牙印子。
“没有,妾身只是没办法面对一个杀子仇人罢了。”
自己的夫君是自己杀子仇人,她能如何。
她还可以谋杀亲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