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妃抿唇微笑,对皇后的话置之不理,乖巧的跟在皇帝身后,眼帘微垂正好将前方的恩爱挡住。
她哪里是心胸宽阔,她只是清楚自己在那人心中的地位而已,不过是权衡利益的存在罢了。
她也不能忍受,她只是知道那人想要做的事她阻止不了。
见沈妃不接话,武皇后心中一阵气闷,自己在前头某算计,身后却是教他人乘凉拾果,心头焉能痛快。
“沈妃,但愿日后你也能如今日一般淡定安然。”武皇后恨声而言。
“皇后娘娘的忠告臣妾记下了,清修仪无视皇后,不顾皇家风仪,与陛下在外嬉笑打闹,近日更是专宠,不知规劝陛下臣妾以为清修仪当施以绵里藏针之刑,皇后娘娘以为如何?”沈妃唇角勾勒出一抹笑,意味深长的看向武皇后。
“皇后娘娘,如此可满意了?”武皇后一怔,媚眼一挑,目光落至沈泱的膝窝。
“也好,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吧,务必要本宫满意。”姑侄俩彻底成仇的机会她可不能放过。
“臣妾遵旨。”沈妃俯身一礼,停在原地,目光清清淡淡的,直到最后才浮现几分狠辣来。
“舒月,绵里藏针?柔弱的小姑娘哪里受的住。”沈妃稍稍叹息。
隔天早晨各宫嫔妃向武皇后请安问好之后便稀疏的散去,沈泱却是跟随着沈妃去了她的钟粹宫。
宫殿布置的清幽雅致,不显富丽,倒是多了几分人烟气息。
都是些不起眼的小物件,于沈妃而言却是珍宝。
沈泱眉一挑,这是沈妃在沈候府的闺房。
“沈妃娘娘,不知您唤嫔妾来所谓何事?”沈泱目光微冷,从这位姑姑帮着沈吟对自己见死不救的时候她就对这位姑姑凉了心。
沈妃坐在高位,瞧瞧站在大殿中央的沈泱又去看看舒月。
舒月会意,朝一旁的小侍女使了个眼色,那小侍女便拿着一只蒲团送到沈泱面前放下。
沈妃这才懒洋洋的开口,一字一句的诉说着沈泱的罪行。
“今日便罚你跪满半个时辰,若你今后再犯便是一个时辰,清修仪明白了吗?”沈妃目光冰冷直射进沈泱的心房。
沈泱望着自己面前的蒲团,绵里藏针之刑?
不用想她也明白这是什么刑法,这一跪下去,满膝盖的针,针针没入肌理,跪上半个时辰,不残也难以短日痊愈。
“愣着做什么?还不跪下,本宫的命令你也敢违抗?”见沈泱迟迟不作为,沈妃脸色愈发冰冷,声音带着一丝薄怒。
“沈妃娘娘的命令,嫔妾不敢违抗,嫔妾这就跪下!”沈泱贝齿紧咬下唇,手握成拳,紧紧的拽着罗裙,目光忌惮又隐忍怒意,脚轻往后退,再决绝的跪下,仿佛就要用这一跪,跪去对沈妃仅有的姑侄情分。
见沈泱如愿的跪下,沈妃这才笑了起来,“来人,关闭殿门,让清修仪好好再此忏悔,本宫有些累了,先去歇息,舒月你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