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阮有气无力的瘫倒在床上,头发凌乱的铺满了红枕,脸色潮红,美眸泛着水光直勾勾的盯着床前看似衣冠楚楚,实则禽兽不如的男人。
红唇湿软,小脸枕在软枕上面,尽显媚态。
露出来的一只玉臂布满暧昧的痕迹。
裴誉扣好腰间玉带,面对着顾阮,唇角漾起一抹漂亮的弧,看着床上妖娆妩媚的女人。
只有他才知道这锦被之下隐藏着怎样的香艳风景。
将狐毯上的东西收拾好,裴誉这才慢慢过来哄着小美人。
奈何这回小美人似乎气的有些狠了,哄了好一阵都不见松动,有要和自己和好的意思。
“滚!不许碰我,不想见到你,你给我滚!”顾阮本想声音冷一点,态度硬一点的,奈何说出话的语气怎么都像是在撒娇。
听着顾阮软腻的娇嗔,裴誉不禁失笑,把她从被子里扒拉出来,省的闷坏了她。
“好好好,阮阮乖,为夫不碰你了,快些出来,别闷坏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不信!你出去了我就信你!”顾阮闷闷的从被子里发出声音。
“为夫还没进去,怎么出去,乖别闹了,天色还早,再睡一会儿?”
裴誉隔着被子轻轻拍着顾阮的身子,嗓音温和。
顾阮不情愿的掀开被子,看一眼裴誉的俊颜又生无可恋的把被子蒙上,“别刻意曲解我的意思,天亮了吗?”
裴誉看一眼外面,才见一丝天光,距离天亮至少还有半个时辰。
“还没有,再睡半个时辰?”
“那我不睡了。”就半个时辰。
见顾阮是真没要睡的意思,裴誉连起身去给她找衣服,扶着她起来,亲自给她更衣,梳洗。
把丫鬟们干的活儿,裴誉都给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梳洗完之后,天色才微亮。
顾阮打打哈欠,看着裴誉镜中的裴誉专心致志的的给自己绾发。
“都怪你!明日霍曦的满月宴你也不早些说!这下满月礼我都没备,你让我空着手去?”顾阮涂匀了唇脂,才愤愤不满控诉道。
“好,都是为夫的错,没有早些告诉阮阮,阮阮不生为夫气了好不好?”裴誉好耐性的哄着顾阮。
“好了,这都是为夫的思虑不周,到时候阮阮没有礼物送的出手尽管推在为夫身上如何?”
裴毅拿着梳子替顾阮梳发,一梳梳到尾。
“不过……满月宴,似乎迟了些日子。”
早该满月的,愣是推了好几天。
“嗯,霍林把时间往后挪了些,今日你那五妹妹正好出月子。”
满月三十天,做满月子则是四十天。
霍林疼媳妇儿,愣是把时间给改了。
惹得怡亲王连连叹息,这夫妻俩是真爱,孩子是意外。
“霍林挺不错的,不过……夫君我觉得陛下很奇怪,而且陛下是真的看夫君你不顺眼呢,你说是不是有什么小人给陛下进了谗言,说裴王府功高震主,东寻江山一半都是裴家打下来的,这往后这江山究竟是姓霍,还是姓裴?”
这样如此大胆,大逆不道又犀利的言语也只有顾阮才敢说出口了。
裴誉也不恼,只是食指微微弯曲,在顾阮鼻梁上一刮,宠溺道:“这样的话,也就是你才能这么大胆子说出口了。”
心底却是朝这边想了想。
毕竟帝王榻侧,岂容他人酣睡。
自己的小姨还是陛下的结发夫妻呢,最后不也是死了,温国公府,裴府满门忠烈,也逃不过帝王猜疑,落地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更何况自己这个与他还隔着两门血海的仇的侄子。
从前不晓世间至寒之物,如今却是晓得了。
帝王心。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也不过如此。
“可这是实话,不是吗?”顾阮唇角漾开一抹漂亮的弧,眼角微微低垂,眉宇间隐隐沁了霜雪。
往日娇俏妩媚散去,如今眼角眉梢仿佛都凝了一层冰霜。
顾阮颔首低眉,她对裴誉似乎一点都不了解。
天机阁阁主的身份,她也是在后来才知道。
他是白清华的徒儿也是自己去云山回来后知晓的。
其余的,她看到的都是他表现出来的矜贵优雅的一面,真面目还是像世家纨绔子弟一般。
风流,重欲,纨绔,冷血。
她看到的都是裴誉展现出来的东西,更深层的却是一次也没见过。
而自己每每站在他面前,就像是没穿衣服一样,被他看的透彻,一览无余。
“左右这江山不会是裴姓之人所拥有。”裴誉轻抬起顾阮的精致的下巴,在她红唇下落下一吻,才徐徐应答。
“夫君说的那样肯定,难道夫君就不想要你那个位置吗?”顾阮双臂环着裴誉的脖子,吐气如兰。
裴誉有野心的,不然他怎么会成为权臣,怎么会入主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