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花柳病三字,裴誉郁火于心,刚想说话,喉咙涌上一丝腥甜,这时顾阮拿过药放在裴誉嘴边,语气不耐,“醒了就赶紧喝药。”
裴誉看着顾阮沉默一瞬,默默的接过药碗,放在唇边连同口中的瘀血一同咽了下去。
“喝完了?喝完了你就给我解释一下,你这奇怪的脉象是怎么回事儿?”顾阮接过空碗,想起为裴誉诊脉的时候,脉象紊乱复杂,沉沉浮浮的,顾阮学医多年,还是第一次见。
“什么奇怪脉象,阮阮是你把错了吧,若是脉象真有奇怪之处,药老怎么可能把不出来。”裴誉眉心一折,说话表情语气无辜的紧,一双温润无害的眸子望向顾阮,眸中只有淡然和平静。
“是吗?”听裴誉这么说,顾阮心底也有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诊错脉。
顾阮妖冶的眉眼染上几分疑惑,牵过裴誉的手,放在他的手腕上重新给他切脉,脉象归于平静,有的只是风寒的脉象。
“那你气血两亏是怎么回事?”
见顾阮问到关键处,裴誉亦是不慌不忙,风轻云淡回:“北行那次,为夫被人绑架了,丢在外面自力更生,一心想着阮阮,相思成疾,营养不良,就气血两亏了。”
“少来。”知道裴誉是在胡说八道,没讲实话,可听到他说想自己相思成疾,唇角又抑制不住的往上扬。
而后又想起裴誉是在想他的妻子,不是想自己,脸色又沉冷几分。
裴誉还懵着顾阮的反应,自己都生病了,这女人都不知道对自己好一点,还动不动就甩脸子。
裴誉低下头,深深的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振夫纲。
裴誉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痕迹,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随后目光落在顾阮青紫的手腕上,一把抓起顾阮的手腕,声音凌厉,“这谁干的!”
眼神凶狠,语气冷硬,眉宇间像是沁了冰雪似的。
顾阮被裴誉吓一跳,见他这么紧张自己的手,“怎么,你要干嘛?还想把妾身的手砍断吗?”
“为夫要砍断别人的手,阮阮你说这是谁干的!”裴誉目光灼灼的盯着顾阮的手腕,他都没舍得在自己小妻子身上留下这么重的痕迹。
这是谁,敢这么欺负他的小妻子!
“那世子爷你就先把自己的手砍了吧。”顾阮抽回自己的手,慢条斯理道。
“什么?”裴誉被顾阮这话说的一愣,砍自己的手?
随后,裴誉脑子转了一圈才回过味来,小心翼翼的牵过顾阮的手,“阮阮,对不起,为夫错了,还疼吗?为夫给你呼呼。”
说着真的拿起顾阮的手,轻轻的在上面呼着热气。
难得见裴誉小孩儿模样,还一本正经的给自己呼气,心底的一点气早就没了。
“行了,别弄了,早就不疼了。”顾阮抽回手,将袖子放下,挡住手腕的青紫。
裴誉手中空了,心底却是满了。
看着顾阮的侧颜,心间的火气更是浓郁。
“阮阮你出去。”裴誉闭了闭眼,“为夫害怕自己一会儿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