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裴誉带着一身寒气回来,径直上榻。
五月天气炎热,身后的寒凉令顾阮不自觉的想要靠近,一转身瞧见是裴誉,心间微凉。
“怎么,至于看到自己夫君这么失望吗?”这小美人失忆后,心思愈发难猜了。
“没有的事。”
“东寻到西齐远吗?”顾阮柔声问道,有问于人,态度总是要好些。
听她提起西齐,裴誉墨眸一沉,想起程槿汐的话,不答反问:“你想去西齐做什么?”
这句话把顾阮问到了,对啊,她去做什么,十一年过去了,她又能做什么,凭自己的一面之词和落在别人耳中的风言风语能成就什么?
“阮阮,你是东寻平城的世子妃,是我裴誉的妻,东寻你要去的地方,才是你的归宿。”裴誉从身后抱住顾阮,语重心长的与她说这话。
“阮阮,你的夫君,你的父母亲人,你的至交好友都在东寻,东寻才是你要护的,守的。明白吗?”
裴誉的话,一字一句的敲打在顾阮的心上,将她今日刚建筑的好心墙击毁,溃不成军。
顾阮不语,耳畔突然盘旋一句话,身死魂消如灯灭。
可是她还在啊!
“我明白了。”顾阮闭眼,声音里透着几分释然。
裴誉见她想通便也不在说什么了,莫要逼紧了她。
裴誉大掌握住顾阮的纤纤素手,意外的摸到她今日手腕上没戴那颗珠子。
“阮阮,那珠子不是你的心爱之物吗?怎么今日不见你戴?”裴誉不解道,那珠子顾阮平日里看护的跟命根子似的,裴誉多碰一下都不愿意。
“不喜欢,便不戴了。”顾阮眸子闪烁一下,也不在多言,锦绣华庭安生不已,一夜天明。
天明时刻却起了乱子,北城十里远的山谷突然出现大量的士兵,浩浩荡荡的朝着北城的方向来,来人高举西齐旗帜。
如今已经兵临城下,护城河之外,安营扎寨,婆罗将军耶律齐冲欧阳靖叫嚣着开城门,迎大军进城。
一时间闹的城中百姓人心惶惶。
欧阳靖还在操心九曲阁一事,听到这个消息,口吐鲜血,两眼一黑就昏倒了。
连派了副将去城门查看情况。
却被耶律齐一句话给吓了回来,“城主,那…那耶律将军说如今东寻世子和老皇帝的儿子都在北城中,让您快快开了城门迎大军进城,活捉二人。”
“什么!”欧阳靖听到这个消息被吓了一跳,瞳孔睁大,满是不可置信。
“他…他还说这次功劳城主的最大,要让长孙太子为您加官晋爵!”副将低了低头,狠心道。
说的话让欧阳靖如同雷劈。
“什么!那耶律齐当真是这么说的!”欧阳靖猛地咳嗽两声,又咳出血来。
“蠢货!”
“这个蠢货!”那三万军队是可以现在就摆上台面的吗!
耶律齐这个蠢货!
“城主,现在不是骂人道时候,是…是世子殿下和四殿下已经去城门了!”副将赶忙稳住欧阳靖的情绪,让他现在赶紧想出法子,怎么解决。
这几句话可不是开玩笑,随便说说的啊!
一个不慎,私通敌国,满门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