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誉拥着顾阮在书房内作画,一时间岁月静好,怀里拥着顾阮,仿佛心底缺失的一块都填满了,竟觉得这冷冰冰的书房也没有想象的那么不堪。
“夫君你还没回答妾身方才的问题。”顾阮手酸了,便到一边给裴誉磨墨,一边打量着裴誉书房内的布置,温和典雅,极符合裴誉伪君子的气质。
“专心,这徽墨可是墨中极品,莫要废了。”裴誉抬眸,忍住扶额的冲动,阮阮这娇脾气来的倒是快。
顾阮抿了抿唇,听话的认真磨,“夫君,要不你把那许晨曦放进来,外面冰天雪地的冻伤了怎么好?”
闻言,裴誉没好气的瞪她,“阮阮,你还真是会给你夫君找麻烦。”那许晨曦早顾阮两个月及笄,不自轻自贱的把自己扒光了送自己跟前来,顾阮重伤之时也聪明的没来凑热闹,顾阮眼睛失明时也没上前来找存在感。
倒是那日见过了顾阮之后,许晨曦和变了个人一样,比青楼女子的行径还要放荡不羁。
倒是让裴誉有些招架不住。
顾阮扭过头,不理他,继续磨墨,才一个没名没分的通房而已,自己就乱了阵脚,那等裴誉三年后娶侧妃的时候自己岂不是得哭天喊地,一哭二闹三上吊?
那不是自己的风格。
一生一世一双人,终究是一场空。
越奢望,便越得不到。
“夫君,这是一个美丽的麻烦。”顾阮不咸不淡道,那么一位娇滴滴的大美人,怎么会是麻烦?
“阮阮,为夫知道你想要什么,你也该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裴誉抬眸,眼底划过一分不明的情愫。
女子嫁人前,憧憬如意郎君,一生心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女子嫁人后,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两个愿望看似简单,实行起来却很难。
也许有那么一个人,愿意为另一个人倾尽宠爱集一身,可那需要付出太大的代价,大到那个付出的人无法承受。
顾阮沉默了一瞬,早该知道裴誉的答案,心底还是酸酸涩涩的。
“夫君,那是不可能,还是那人不愿?”顾阮抬眸望着裴誉眼里闪烁着光。
她问的是裴誉。
裴誉不言,继续作画,画完最后一笔,才道:“阮阮,你还不够分量让本世子为你如此。”
一句本世子,彰显了裴誉此刻的身份,他不只是顾阮的夫君更是东寻平城的世子。
你心里都没有本世子,又凭什么要求本世子为你如此?
可只要你那一句话,为夫便此生都守着你一人,永不纳妾,与你携手白头。
顾阮意料之中的笑笑,更加卖力的磨墨,因低垂着头的缘故,顾阮并没有看到裴誉眼底的神色。
“阮阮,明日裴王府在西街施粥,救济难民,你这个消失了半个多月的世子妃也该出现在人前了,不然太说不过去了。”裴誉将墨干的画小心收好,低声嘱咐顾阮。
前些日子顾阮身子伤未愈便被裴誉困在栖云轩了,如今再不出去,只怕外面传言又大了。
“我知道了。”裴王府的脸面,裴誉还是要维持的。
平城雪一直下,临城路一直堵,北方灾民渐多,虽得了控制,却也是杯水车薪。
边关战事频繁,各地又出现灾民国库空虚,多亏了太子霍邱捐赠赈灾银,五千两黄金解了燃眉之急,随后官员皇子纷纷效仿,暂解国库空虚难题。
裴王府更是首当其冲捐赠五千两黄金,皇帝抚摸这胡须,愈发的满意今日朝堂上捐赠银一事。
“邱儿,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