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阮阮!阮阮?”
裴誉连喊了三声阮阮顾阮都没理他,侧着身子睡觉,任裴誉怎么说话就是不搭理。
裴誉坐靠在床上偏头侧看着顾阮,拧起眉,不由的想顾阮是不是真气着了。
“阮――!”
“裴誉,你到底要干嘛!”顾阮忍无可忍坐起来,这男人怎么回事儿?睡一个觉这么磨蹭人?
“阮阮,你不生气了?”裴誉墨眸亮起,璀璨如浩瀚的星河,令人移不开眼去。
顾阮呆了一瞬,没好气道:“不气了,要气早被你气死了,夫君,你乖乖闭嘴然后睡觉好不好?”
顾阮从来没有想过裴誉会这么多话,句句话都甜腻腻的,顾阮实在是听不来,偏又句句听进了心里边。
“好,你睡外面。”裴誉答应的干脆,右手拍了拍外面空出来的床位,语气里尽是不容拒绝。
顾阮头疼的揉一揉太阳穴,“为什么,睡哪边有关系吗?”
“为夫要抱着你睡。”这句话说的理直气壮,没有半分不对劲。
顾阮“……”好吧,自己睡外面,裴誉才能抱着自己,并且还不会伤了自己的左手。
怀着郁闷的心情顾阮睡在了外面,“裴誉,你前十几年没女人抱着睡觉你不也睡过来了吗?”
裴誉把顾阮抱着怀里,左手环在顾阮的软腰上,薄唇轻启:“那不一样,温香软玉在怀,自己是比一个人睡来的舒服,阮阮你可曾见过为夫委屈过自己?”
顾阮“……”舍不得委屈自己就委屈我是吧?
顾阮闭了闭眼,不愿意再搭理裴誉,敌人太强大,伤不起。
见怀中小美人没了动静,此刻更是传来浅浅的呼吸声,黑夜中裴誉眸中墨色淡去,又复了清明,闭上眼睛,自娶妻以来裴誉都是与顾阮交颈而卧,似乎唯有如此,才觉得自己攥紧了顾阮这这根风筝线。
飞的再远再看不清又如何?这根线在自己手里攥着,没断,他就能把顾阮拉回来。
因为裴誉受伤的缘故,也就没出去,一直早帐内“陪”着裴誉。
“阮阮,为夫可是伤号,你就那么狠心撇下为夫在帐内自己一个人出去逍遥快活吗?”裴誉幽怨的望着顾阮,语气里竟还有一丝委屈,那一张活色生香的脸对着自己委屈撒娇,顾阮到真有些说不出口。
裴誉伤的是左手,不是右手,并不妨碍裴誉写字,顾阮则单手拖着腮给裴誉磨墨。
不愧是裴世子,抄书都抄的那么好看,矜贵优雅,字如其人,端正,清雅。
“你抄金刚经做什么?”顾阮身子微斜看到裴誉抄书的内容不免诧异。
“阮阮,回平城后你不是要去还愿吗?”裴誉手上动作不减分毫。
顾阮舔了舔唇瓣,忘了。
她刻观音像的手艺不行弄不了,菩萨不会介意,可也得稍稍的拿出诚意吧?
抄经书给清凉寺再好不过了。
“还是夫君想的周到!”顾阮眉眼弯弯,明眸皓齿,眸子盛满了笑意。
手上更加卖力的磨起墨来。
裴誉很满意顾阮赞扬,唇角扬起一抹笑。
“世子妃,四殿下和长安公主来了。”
温婉这话传进顾阮耳朵里,原本温和的眸子瞬间凌厉起来,厉声道:
“拦着,不许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