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准我一月假,在家陪护阮阮。”裴誉将顾阮耳边的碎发拢到耳后,再去拿了药一勺一勺的喂给顾阮喝。
“不喝了,太苦了。”顾阮望着还有小半碗的药就蹙眉,说什么也不喝。
裴誉也没强迫她,只是喂进了自己的嘴里再嘴对嘴渡给顾阮,嘴里全是药味。
“我不用你陪,该做什么做什么去。”顾阮重新阖上眼睛,她不提不代表她不记得。
顾阮到底还是怨裴誉的。
一晃多日,顾阮也到了给手臂拆线的日子,药老也早早来了栖云轩,认真打量起顾阮来,上次为顾阮缝合伤口,没有仔细看,如今一看确实是一个瑰丽无双的美人,难怪裴小子的情伤会被治好,换了自己遇见这样的美人,也会不药而愈。
“真的不会留疤吗?”顾阮望着拆线之后胳膊上浅浅的痕迹,担忧出声。
“阮阮放心,就算阮阮身上有在难看疤我也是不会嫌弃的。”裴誉在一边搂着顾阮,给她系着绸带无比宠溺。
“能不能说点好听的?”顾阮扭头瞪了裴誉一眼,这些天她也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
只是对这条手上的疤还是耿耿于怀,自己完美的身子居然出现了这么丑陋的一条疤。
“世子妃安心,有我药老在,你就是毁容了断胳膊断腿了,我也能给你治好,这条疤还怕我治不好吗?”药老插一句,不就是一条疤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在手臂上除了你夫君还有谁能瞧见?
顾阮笑笑,望着药老眸底隐着一丝寒意,没有反驳他的话,他确实可以治好,毕竟他是药老啊。
顾阮客气的送走了药老再回到内室,看着手里大红色帷幔感觉刺眼的紧。
“和我说说王府的事呗。”这伤养好了,明日就得正视去拜见婆婆了,还有众位叔伯婶娘。
再去宫里谢恩最后回顾府归宁,想想就累。
“除了问这些你就不会说些别的吗?”每次同顾阮待在一处聊天时她就问这些枯燥又烦闷的事,弄的裴誉也憋屈的慌。
之前顾忌她还有伤,也就克制着自己,耐下心去和她说。
如今顾阮好了,裴誉也松了口气,只是这说话还是那么讨人厌烦。
“那我问什么?”坐在床边,手里搅着帷幔漫不经心的问,也不抬头看裴誉,没心没肺到极处。
呵。
裴誉冷笑一声,下榻走至顾阮面前,俯下身子侵略性的放倒她,欺身而上,手爱怜的摸着顾阮的眉心,眼底罕见的闪过一丝痴迷,声音愈发的幽冷,“问什么?自然是该对自己的夫君嘘寒问暖,笑脸相迎,你整日里摆着一张苦瓜脸是为什么?每每见到自己的夫君都是冷嘲热讽,顾大夫人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裴誉说话嗓音薄凉之至,宛如一条毒蛇一般缠绕上顾阮的脖子,愈缠愈紧,此刻正吐着舌头在顾阮脸上来回舔舐。
这小美人的脾气是越来越坏了,起初还知道给自己一个笑脸,还会对自己关怀备至一番,现在呢?全然变了一个人。
他是娶回来一位什么样的世子妃啊!
“裴世子忘性真大,顾阮不是一向如此吗?自己死皮赖脸的要娶我,怎么,现在后悔了?是想休我,还是想和离?”顾阮眉头皱了一瞬,随即舒展开来,笑着反问裴誉。
可不就是他死皮赖脸的要娶自己吗?
她有本事让长孙允弃左长安改娶顾怜,自然也有本事不让自己远嫁,不过是麻烦了些,何需他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