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一烫,盍邑立即收回了视线,偏头不再看她。
蔺紓并不知他心中所想,见他不语,正想开口扯别的话题,却听他道:“公主若有这个闲工夫不妨再去邀宸贵妃跳几支舞。”
她抬眸,看见他眼里的奚落,当下一笑。
“邀她作甚”她再走进一步,缩短了俩人的距离,那架势是快要贴到他身上去了。
蔺紓轻轻握住他托着灰兔身子的手,仰头直视着他,吐气如兰,嗓音甜软:“你若是喜欢,我跳给你看不就成了。”
盍邑登时皱了眉,挣了一下却没躲开,她将他的手握得紧紧的。
“李大人,请留步……”
听到动静,他抬头看了一眼,只见两位穿着官服的官员正朝这边走来,很快便要碰上他们。
回头再看眼前的少女,仍旧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小脸倔强,他在心中无声的叹了口气。
若是让人发现他们两人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耳边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心里一凛,顾不上挣脱她,就这么将人带着往旁边快走数步。
“李大人高见,不过在下认为……”
假山后,蔺紓贴在男人身前,心中窃喜,忍不住偷笑几下。
可惜,若是他怀里没有那只臭兔子那就更好了。
外边的交谈还在继续,她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趁他不注意时展开双手搂住他的身子。
盍邑顿时身子一僵,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却毫无羞耻之心,冲他眨了眨眼,咧嘴笑得可欢了。
他拧眉腾出一只手推开她,却不成想被她搂得更紧。
他推,她搂,几个来回间挤压到俩人中间夹着的灰兔,只听它“吱”的惊叫一声。
外头的交谈戛然而止。
“什么东西?!”说话之人声音警惕。
盍邑立即停住了动作,不敢再推开她,生怕又惊动了怀里的兔子,招来那两人的察觉。
蔺紓将耳朵贴在他的胸膛前,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他胸口汹涌跳动的心音不停震动着她的耳膜。
她离开些许,螓首维扬看着他小声道了一句:“你的心跳好快……”
正欲再打趣几句,然而下一秒却被他抬手捂住了嘴。
盍邑警告的睨了她一眼,蔺紓却毫不畏惧,反而得寸进尺──张口伸舌轻轻舔了一下他的手心。
手心里传来濡湿的触感,盍邑才后知后觉发现那是什么,脸色顿时如被粪浸过似的臭到极点。
若他的手是把剪子,怕是早将她的舌头给对半剪个血迹淋淋了。
蔺紓仿若未见,一双明亮的桃花眼笑得如同两轮弯月,像小狐狸一般狡黠。
盍邑从未觉得哪一刻能像现下这般煎熬。
待外头的脚步声远去,他才猛地推开她,将灰兔蛮横得塞到她的怀里,再冷剐她一眼,便转身快步离去。
蔺紓回首望着他负气离去的背影,想起他方才百般生气却拿自己无法的样子,捂嘴吃吃的偷笑起来。
她心情倍好的拍了两下怀里的兔子,幽幽感叹道:“唉……还真是……”
真是好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