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高强度的构思、改稿、构思、改稿过去后,众人终于捱到了下班的时候。
黎舒中午就跟江知许通了电话,电话接通的时候两人有一段时间的无话可说,气氛着实尴尬。
“你妈妈让我晚上去接你。”
“我知道。”
“嗯,那我下班去接你,你在以前那个地方等着我就好。”
“好。”
“”
对话就这么简短,饶是到了现在黎舒也觉得奇怪。
再联想到江知许态度最初改变的时候,黎舒不太在意地想或许江知许是被自己和严宁伤到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黎舒反而要开心一些,决定已经有人替她做了,她也不用再过多纠结了。
可能关系的确回不到原来的样子,但总比东窗事发后让亲姨着急难堪来得好。
到了a大校门口,黎舒远远就看到了人群中那个穿在白色衬衫的存在。
应该是a大有什么活动,江知许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他以前很少穿衬衫,基本都是黑色和白色t恤交替着过完一个夏天。
江知许肩背挺直,被衬衫勾勒出的身形极为好看,他略微低头百无聊赖地划着手机,单肩挎着一个黑色的包,露出精致冷漠的侧脸。
黎舒给江知许打了个电话,示意他往左边看,这个流程他们之前有过许多次,所以铃声一响江知许的脸便侧了过来。
“最近在学校还好吗?”
“还好。”
黎舒听得出江知许话语里的冷淡,心里倒是没有太大落差,只暗暗告诉自己这样也挺好,就和之前一样对江知许就好。
“今天a大是有什么活动吗?”
“嗯,他们请我去做主持人。”
“那看来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受”欢迎。
“你如果不会关心人就不要开口,也不要对我露出那种长辈式欣慰的笑容,还是你觉得我会配合你继续演以前那种姐弟欢好的戏码?”
黎舒脸上的笑意缓缓消失,白瓷般的脸颊微侧,语气略微压抑地问道:“那你的意思呢?你是想跟我老死不相往来?”
江知许眼中干涩,他握紧掌心死死压制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
这些天他每天都在等黎舒的电话,饶是之前不断告诫自己黎舒的偏爱都是自己求来的,他根本没有立场去要求黎舒做什么。
但和严宁谈好那件事,看到严宁睡在黎舒的房间时,江知许还是忍不住自弃自厌。
他只想让黎舒哄哄他,哪怕跟他解释一下严宁为什么在她房间也好。
或许人本来就是贪心的,得到了就会想要更多。
不过黎舒果然是黎舒。
如果自己还是以前那个听话懂事的表弟,黎舒只要感受到他的不开心就一定会过来哄他,但现在他上了黎舒的床,也就相当于把主导权主动递交到了黎舒的手上。
有舍才有得,江知许不后悔,只是他想要的更多罢了。
“我只想你哄哄我,是不是我妈不让你过来接我,你还是不会给我打电话,以后就默认我又可以做回你乖巧听话的表弟了?”
江知许无懈可击的保护壳似乎被敲碎,露出了里面柔软自卑的自我,很难想象江知许这种天之骄子在人前也会有自卑的一面。
黎舒准备好的话就这么全卡在了嘴里。
她当然知道江知许想听什么,不就是想知道为什么严宁会出现在她房间吗。
但她偏偏不想解释来解释去,把他们的关系搞得这么暧昧难以扯断。
可黎舒看着这样的江知许也在不断反问自己,如果真的没办法推开,难道以后就要瞒着家里人胡搞乱搞吗?
孟安只有江知许这一个孩子,江知许以后的路又要怎么走呢?
黎舒眼前似乎落下了一片阴翳,遮挡住她眼里莫名的情绪。
“你有想过你的以后吗?你有想过你爸妈吗?”
“你看,你总是在纠结这些,从我察觉到自己喜欢你那天就已经想好了,我想了很多年。”
“如果最后那个人不是你,那我不会结婚更不会有孩子,就算可以和别人结婚,那这样的我对其他人来说也不公平,所以绕来绕去,总有人会受到伤害。”
“所以就当我自私好了,我想要的自始至终就只有你一个。”
黎舒眼底似乎有什么情绪划过,但又很快消失不见,最后所有情绪都化成嘴边的一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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