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熬到课间,宋呈一复杂的心情经过一节课的时间早就发酵了,他有太多想问的事情了。
那个人是谁?你们怎么认识的?你最近为什么那么忙呢?为什么只有我觉得和你相处的时间不够呢?
他吞下了后面的疑问,怕她生厌,“那个人是谁呀?”他扯出一丝笑容。
卓然自然是要解释的:“前两天上学路上遇到的,莫名其妙地发情了,今天追到班级了,不用理那个精神病。”
她言简意赅地说道,并不是什么多重要的事,所以她不觉得需要太多的解释。
宋呈一听着她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的讽刺,轻轻“嗯”了一声。
卓然转过头,敏感地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问道:“你怎么了?”
宋呈一蔫蔫的,他心里堵了一堆想对她说的话,可是都是些酸话,他也觉得自己在无病呻吟。
在卓然心里,那个男生连个水滴都算不上,滴在心中都泛不起来涟漪,这只是生活中的一个平淡的小插曲,宋呈一不该是这个反应。
他应该会抓住这个机会,假意吃醋讨赏,用他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自己,表达他的不满。
但他现在,低着头出神,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什么,”宋呈一不想在班级里剖析自己,讲太过深入的话题,“等放学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有话想和你说。”
他决定了,他今天一定要告诉卓然自己最近的心情,可能她会觉得自己太黏人不知满足,但是他太不安了,他不想试探旁敲侧击,他要直接把话说开。
眼前的卓然却对他的邀请犹豫了,她斟酌开口:“可是晚上我妈妈就到家了……”
话没挑明,留白就已经告诉宋呈一答案了,这时候他应该懂事贴心让卓然晚上回家,下次再约。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宋呈一说:“没事儿,等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再聊吧。”
卓然想,他是因为有人和她表白生气了嘛,但是宋呈一并没有生气的表现,他太过良善,也不会因为这种事对她大动肝火。
他有什么话要和自己说?
熬到放学,铃声一响,卓然拿起书包,和宋呈一说再见:“拜拜,你晚上不是有社团活动嘛,我就先走了。”
宋呈一抿抿唇,笑道:“嗯,我就不送你到校门口了。”
卓然点点头,走到班门口,突然转过身,看着独自坐着的宋呈一,说:“晚上,要不要和我打电话?”
宋呈一以前总喜欢晚上给她打电话,天马行空地聊着各种话题,很多个夜晚,他都约定,卓然去哪个大学他就报哪个大学,毕业了也要去裴家的企业,开玩笑道给她当秘书,寸步不离。
但是卓然每天睡得很早,而且她酷爱阅读,深夜她总是希望有独处的时光,久而久之,电话也慢慢减少,他们很久没在晚上煲电话粥了。
宋呈一眼神闪了闪,他笑着点头,说:“好。”
———
司机载着卓然来到了母女常去的餐厅,她一进门,裴斐已经在包房里等着她了。
裴斐这次出差半个月,刚回到海城就想着和卓然见面,于是一下飞机就约好了一起吃饭。
时差还没倒回来,她眼下青黑的眼圈有点显眼。
卓然坐下,前菜开始呈上,裴斐疲惫地喝了一口热茶,笑着问她有没有想妈妈。
卓然点点头,随意问了一下,“陈经叔叔呢?”
裴斐怔了怔,回答道:“他最近一直在忙画展,我就没叫他,等回家再见面吧。”
卓然脸上的笑容扩大,附和道:“也是,陈经叔最近应该挺忙的吧,以前都会陪你出差,这次的画展应该很重要吧,他都没时间陪你了。”
“他有自己的事业挺好的。”裴斐没有在和卓然聊下去,“尝尝这个,很好吃。”
卓然笑眯眯地咽下,恐怕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希望裴斐和陈经感情破裂,结合最近的情况,很显眼,二人不像从前一般那么亲密了。
两人的感情受挫是必然的,母亲一定会对陈经失去兴趣的,他们能感情稳定地走了几年才出乎卓然的意料。
裴斐从上段痛苦的感情走出去,遇到了陈经,在他完美的伪装下,二人的结合仿佛真的是两个受伤的心灵相互慰藉的天作之合,他为裴斐付出了了大量的时间精力和炽热的注意力。
而那些,正是裴斐需要的,可随着时间推移,肚子里没墨水的陈经不管多体贴入微,以裴斐为中心,他都是个靠女人活着的软饭男,二人的见识眼界不同,共同话题只能靠他绞尽脑汁地找,裴斐见识过那么多优秀的人,怎么可能不会对他失望呢。
他唯一聪明的点就是,不妄图和裴斐结婚“嫁入豪门”。他只是为自己谋了一个身份,一个画家。
只要他还是裴斐的男友,那么他开的画展就是高水平的,大家都会关注捧场的,。
卓然预知到了他的小心思,她不介意陈经借裴家的势乞讨,拿到一个有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