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闻言,浑身一僵。
看向贝拉夫人,眼底有那么一些茫然和沉重。
她,难道错了吗?
不,从来没有!
要是在述椰岛,在斯丹,在北罗,她的这种想法都没有任何的错,可为什么迦南就是不行?
“我只要我应得的尊重,难道也不行?”是了,尊重。
别的没有也就罢了,那么属于自己的尊重呢?
贝拉夫人:“清清!”
“所以夫人认为,之前我被关在枫林苑,也是我的错了,是这样的吗!?”
她心惊的看着贝拉夫人。
这时候,尤其是想到之前贝拉夫人对自己的那些教导,是多么的可怕!
她,是根深蒂固的迦南人啊。
因此她的骨子里,其实就已经是女人要妥协一切的不是吗?
她对自己教导了那么多,原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的心里一直都带着怀疑。
所以她的那些教导,她从来不曾好好运用过。
“清清,我知道你说的那些对你来说多么的重要,但你现在面对的是阁下啊!”
“……”
“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你的身上有很多背负的责任,你知道吗?”
“所以那些责任,我就必须要老老实实的在他的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也都不能做出任何的人反抗,夫人是这个意思吗?”
“清清!”
“我可以不要那些责任吗?”她不要,真的不要。
裴清从来不知道,她有那么的抗拒着这一切。
尤其是被人掷地有声的说出来的时候,说你背负着什么,说你该做什么,该承受什么的时候。
那些东西好似你不接受也得接受,那种滋味,那种发自内心的抵触,让她浑身发麻。
贝拉夫人看着这样的裴清。
眼底满是痛心。
“你不要,就可以吗?”她的语气,严肃了几分。
裴清:“……”
看着贝拉夫人。
这一刻的严肃,和之前上课的任何一次严肃都不一样,此刻的贝拉夫人,就这样严肃凌厉的看着她。
“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任性顽固,是会害了身边人的?”贝拉夫人见裴清不说话。
语气,更是阴沉。
裴清抬头!
看着贝拉夫人的眼底,本就茫然的她,在贝拉夫人这般说的时候,她的眼底更是什么也看不清的样子。
“害了身边的人?”
“阁下是不会让你离开的。”
“……”
“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不清楚吗?从阁下将你从述椰岛上带出来的那一刻开始,你的人生就不属于你自己了。”
贝拉夫人语气严厉的说道。
甚至是那么的重!
这样激烈的言语,在不断的刺激着裴清的神经,她呐呐的看着贝拉夫人,怎么也都不敢相信。
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夫人。”
不能了吗?
人生,不管如何挣扎,也都不会是属于自己吗?
这样的结果,之前裴清从来不曾想过,因此现在贝拉夫人这样直白的说出来的时候。
并且还是用这样重的语气,也因此在这一刻,裴清在很清楚的意识着,自己到底是谁。
而她的人生中,又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束缚。
没用的!
不管自己做出什么样的反抗来,也是没用的。
阎骁,不会让她离开迦南,她的人生不管自己逃去什么样的地方,身边都一定会有阎骁。
她摆脱不掉!
从当年离开述椰岛开始,就已经摆脱不掉。
“夫人,我难道……”
“你没有任何权利,一切的反抗也是徒劳,难道这一点你到现在都还看不明白吗?”
是的!
她看不净白。
“不想让你哥和姐有事,就不要再动了,好吗?”本就是反抗不了的结果。
为什么一定要挣扎。
挣扎到最后,身边的人也都因为自己而受伤,难道这样心里就真的能安了吗?
裴清,看着贝拉夫人。
脑子一片空白!
眼底,也满是茫然。
其实……贝拉夫人说的这些,她内心深处就一直有意识的。
如贝拉夫人说的那样,这么多年了,也该看清楚了不是吗?一次次的离开。
又一次次的被带回来。
“可他对我……”杨清哽咽的看向贝拉夫人,眼底全是泪水。
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
在她的心里,两个人之间不该是这样的,但是阎骁的世界里,随时都在有变故。
他们的关系也因此随时在发生着变迁。
唯一没有变的……是他,